邊琦夏一邊開槍連發,一邊痛罵“你們兩個不就是鄉下小土狗和鄉村土鱉的區別嗎老子愛的是貴族,是強者,你們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貴族什么叫強者”
守門員
他如那只吸血鬼一樣,嘗試躲避,但熱武器在這個世界,屬于人類不曾了解,吸血鬼也不大了解的領域。
出于對危險的直覺,守門員嘗試躲避攻擊。但對人類的輕視之心,以及認定先前劃破他面頰的子彈,只是在他沒有投以關注之時的突發性意外,故在此時,他仍保持著不以為然的姿態。
但現實會給所有對人類保持輕視之心的吸血鬼帶來深刻教訓。
那枚子彈沒穿透他的胸膛,但依然在他的胸口右邊處炸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甚至能通過那個洞看到吸血鬼背后的景色。
半月形的傷痕讓吸血鬼猛然咳出了一口鮮血,破碎的衣料殘布在空中飄蕩,紅色則快速在傷口周圍暈開。
先前被語言攝住,一度真以為邊琦夏就是個純粹戀愛腦的人或吸血鬼,都再次確定,這根本不是什么戀愛腦,這是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他媽哪里惹到的這種瘋狗”
這是新守門吸血鬼死前的最后一句話。
再之后,于日光之中,他那咋咋呼呼的嘴徹底閉上了,身軀也栽向地面。
令人遺憾的是,新上任的看門狗截至現在,都不知道戀愛腦那聲明遠揚的形象。
這場鬧劇突兀停下了。
止于邊琦夏走向那個渾身顫抖,卻無論如何都不敢逃跑的吸血鬼小隊成員之一。
在吸血鬼的領域上,象征葉一真“父親”符號的角色正渾身顫抖,對死亡的畏懼之心從未如此明確。
那像是笑話一樣的場面,不過是邊琦夏單方面制定的笑話而已。
而且這個笑話也只有她自己能笑,或是被她允許的人有資格笑。
其他的所有人,所有吸血鬼,都不能,也不被允許去笑。
會被她殺死,會再也見不到明天的月亮,再也感受不到人類血液的溫度。
這種恐懼過于龐大了,龐大到吸血鬼的大腦都仿佛被其強行填滿,沒有一絲空隙。
他牙齒打顫,看著邊琦夏越來越靠近自己,聽著那近在耳邊的沉悶腳步聲,好似意志都被徹底攻陷,于崩潰邊緣,他突然張嘴大喊“你不能殺我我跟、我說過,我說過的如果你殺了我的話,她也會死”
他指著相隔此處足有一百多米距離的葉一真。
也像是在自己說服自己一樣道“你之前沒殺我,也是因為還算在意葉一真吧所以所以你現在也不能殺我”
邊琦夏走了過來,她背對著陽光,背對著那對于吸血鬼而言,很是討厭的熾烈光芒,就這么走到了滿身傷痕與塵土的吸血鬼身邊,而后一派輕松的說道“我可沒說要現在殺了你哦。”
吸血鬼瞪大的雙眼逐漸復原,顫抖的動作也不再激烈,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掐破掌心,卻意外地覺得輕松。
那是死里逃生,也是猛然出現的,對活著的一種深刻感悟。
他已經親眼看到邊琦夏擊殺不止一只吸血鬼了,這個人類,更加具體一點的說,這個少女的臉上,對殺死吸血鬼這件事沒有絲毫恐懼
而且邊琦夏此前所表達的,將要以人類之身反向壓迫吸血鬼這件事,也沒有任何虛假。
她也堅信自己能做到。
她的存在,最后會讓一切導向什么結果,眼前的吸血鬼并不知道,他知道且只知道的是,自己不會有命看到那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