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呼吸均勻綿長,額頭在剛才“老辦法”的處理過后微微冒汗,但顯然狀態是好了很多,不然也不會說這話就睡著了。
這具身體沒怎么修行過,和以前的薛清極相比十分容易疲憊。
嚴律推了他一下,這人睡得跟又死了一樣毫無反應。他嘖了一聲,眉毛皺成一疙瘩,卯足了勁兒準備給薛清極來一下子,卻發現自己剛收手,薛清極眉宇間竟又隱隱舉起層晦暗的污濁之氣。
這人的老毛病何止是犯了,簡直是卷土重來來勢洶洶。
嚴律低聲罵道“給你擱棺材里,別人看到當晚就得給你下葬。”
嘴上罵罵咧咧,手倒是一巴掌蓋在了薛清極的腦門上,暗滅煙頭撈過另一個枕頭往腦后一墊,閉著眼也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意外平穩,又沉又深,也沒做什么亂七八糟的夢,被吵醒時已經是中午。
休息室外傳來胡旭杰和隋辨的交談聲,沒兩秒房門就被“咣咣”敲響,倆人又是“嚴哥”又是“年兒”地亂叫,像開了兩輛徹底把嚴律給叫喚醒了。
這次醒來沒有什么眩暈感,嚴律睜開眼時腦子基本也已經清醒,旁邊兒薛清極也被吵得睡不下去,揉著臉坐起身,臉色卻比之前好了不少,有了點兒血色。
“他們一直都這樣”薛清極還有點兒半睡不醒的,聲音略啞地問。
“趕緊的吧,”嚴律胡亂摸到短袖,邊往身上套邊往門口走,“再晚會兒門都給你卸了。”
倆人趕在胡旭杰把門給敲散架之前拉開門,一前一后地走出去。
胡旭杰舉著敲門到一半的手,隋辨張著嘴,眼瞅著門里竟然走出來兩個明顯剛睡醒的人,其中一個還在穿衣服
嚴律的衣服才套到一半,正往下拉,瞧見胡旭杰這欲言又止的眼神兒就煩,沒好氣兒道“有話就說”
胡旭杰還未開口,隋辨就先道“哥,你跟年兒一塊兒睡的啊”
“算吧,”嚴律穿好衣服,皺著眉道,“他頭疼,找我看看。”
胡旭杰難以置信地看看嚴律,又看看薛清極“咋連頭疼都包治了呢哥,上會我說我也頭疼,你可不是這態度你這不雙標嗎”
薛清極沒答話,跟看不出胡旭杰對自己的不滿似的,帶著點兒笑挑挑眉。
“你那是打了一通宵游戲鬧的,我說你句活該怎么了,我還沒給你兩拳讓你疼更厲害呢”嚴律看他的眼神像看個狗屁不通的憨貨。
胡旭杰猶猶豫豫磨磨蹭蹭,把嚴律拉走兩步,趴他耳邊低聲道“哥,你實話跟我說,你倆是不是有什么血緣關系,或者是其他關系”
他話還沒說完,后腦勺就挨了嚴律一巴掌,徹底閉了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