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旭杰也一肚子火,支持道“可不是我也沒瞅見那屋里有啥不干凈的東西,倒是這兩家人怪里怪氣,跟個死了的小孩兒和瘋女人計較,這不欺負人么”
董鹿拉住肖點星,又勸胡旭杰“你倆剛才就不該多嘴,現在我們已經被請出來了也不好回去。不過我剛才去廚房那邊兒問了問一道來張羅喪事的人,瞧他們的樣子像是真的不知道更多情況,只是一股腦把倒霉事兒往徐盼娣和趙紅玫身上關聯而已,并沒有什么依據。祖嚴哥,你們剛才有查出什么嗎”
嚴律又向外走了幾步,徹底遠離了徐家的家門口才搖頭“這屋里很干凈,趙紅玫也確實是個瘋子,不知道是因為女兒的死更刺激了她還是有人說了什么,她好像認為女兒還能回來,只是不清楚這是不是幻想出來的。”
王姨原本面帶悲戚的臉一出門就拉了下來,對著徐家的大門啐了口唾沫,小聲罵道“連老娘都敢往外趕,不是你們當年上趕著讓我合八字的時候了,一家子短命王八缺德東西,呸,討不找好”
薛清極一直保持著對周圍人言行舉止的觀察,這會兒側頭問嚴律“短命王八是什么意思”
嚴律被他問得不知所措,抱著肩膀沉思幾秒,正兒八經道“王八本來該是個長壽命,卻早早死了,就是說這人是個倒霉蛋。”頓了頓,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別說啊,跟你差不多。”
“原來如此,”薛清極看著他真誠道,“那你不短命,豈不就是單純的王八。”
旁邊站著的隋辨沒繃住,憋出一陣“噗噗噗”的笑來。
“放屁去茅房。”嚴律面色不改地看了眼隋辨,把人小孩兒看的大氣兒不敢出,這才扭臉過來眉頭倒豎地對薛清極用古語低聲道,“少學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信不信我給你兩拳”
薛清極眨了眨眼,無辜地“哦”了聲“妖皇不必如此生氣。”
他這殼子本來也就二十來歲,一副乖孩子模樣,倒好像是真的在嚴律這兒受了委屈似的,偏偏還把“妖皇”倆字咬的格外清晰,讓嚴律后背的汗毛都跟著豎起來。
“妖”薛清極還再接再厲。
嚴律余光掃到王姨豎著耳朵往這邊看,當即一把捂住薛清極的嘴,物理截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現在還有別的渠道了解一下這家人的具體情況嗎”
雖然確實是有這么個當年被硬捧出來的身份,但嚴律這些年活的卻很低調,如果沒有大事,他基本只在自己居住的那片區域活動,連妖族的小輩兒也很少能有機會見到他。
過了千年前他那個張揚跋扈的狀態,經歷了時代變遷和動蕩后,嚴律被迫一次次融入不斷更新的文化潮流里,他開始理解“中二”是個什么意思,并且在看各類中二文學時感到汗流浹背。
他以前就不是拿名號壓人的垃圾,隨著心態變老,他老人家甚至有了種“睡到半夜有人趴在耳邊喊我一聲妖皇我都能跳起來抽他兩嘴巴”的應激反應。
董鹿因為老太太的緣故打小就跟嚴律熟悉,對這位“妖皇”是什么樣子頗有了解,見他把煙死死咬住,一只手還遮著薛清極的嘴,就知道他這是開始渾身刺撓了。
被他捂著嘴的薛清極倒也乖巧,并不掙扎,只在嚴律沒瞧見的時候彎起了一雙眼,顯然剛才說的幾句全是故意的,他早看出嚴律對自己那個名頭十分反感,卻非要看看嚴律的反應。
董鹿忍不住連咳好幾聲,把想笑的沖動咳了回去“咳,對,嚴哥說得才是正經的,王姨你看這事兒好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