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鹿覺得這茬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邊用筷子攪動著面湯邊思索“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從小嚴哥就在了,據說姥姥也是從小就認識他,仙門往上數很多代掌事人都會告知繼任嚴哥的大概情況,好像已經達成合作關系至少幾百年了。”
“我是跟著我爺爺長大的,我爺爺好像也說過從以前嚴哥就在了,”隋辨吃著烤串兒點頭,“他平時基本只和掌事兒的來往,小輩兒們覺得他兇不敢接觸,鹿姐是因為老太太的關系才跟嚴哥熟的,我吧,一個是因為我爺爺,一個是因為年兒。”
胡旭杰翻了個白眼“嚴哥早些年就帶你們一幫小蘿卜頭耍了。哎,反正我跟著他也有個十幾年了,還是我爹臨走前把我帶來托付給他的,那會兒他就跟仙門來往,要不老有不開眼的妖覺得他不靠譜呢。扯淡,哪次妖那邊兒出了事兒不是嚴哥去解決的”
薛清極又問“門中弟子現在已不再一起修行了么”
“嗯,早就不了,”董鹿有些不好意思,“很多門內修士的后人都沒有了多少靈力,不適合修行。還有一些是有意不再讓后代接觸這些,畢竟修行是苦差事,干我們這行的多少命都不大好。”
她說到這兒,眼神略沉了沉,但這情緒轉瞬即逝,立馬又笑著解釋“還要騰出時間來出活兒,不如好好找個穩定的班上。是有孽靈邪祟需要驅逐,但總歸是要先緊著自己生活的嘛。”
肖點星忍不住問道“難道以前大家都是要一起修行的你那時候是什么樣的,那時候的六峰在哪里”
他的神色中透出向往,問的語氣也有些許急切。
薛清極將手中的烤雞心咬下一塊慢慢咀嚼“是在一起修行但與現在沒什么區別。修行本就是難事,人也不會輕易修掉本性與私心,六峰泯滅在歲月中,我并不稀奇。”
他說的并不清楚,其他人聽得云里霧里,還沒再問,嚴律就推門回來了。
抽了根煙又出去轉悠了一圈兒,嚴律的臉上困意更濃,一推門就見桌上竟然還沒吃完,不耐煩地皺起眉,咋舌道“怎么回事兒,還準備吃到明天早上趕緊掃尾分房間,我得睡了。”
他倒是比人都有人樣兒,作息規律,到了晚上就犯困。
小縣城的旅館條件一般,房間不多不少剩了三間標間,董鹿自己一間,剩下兩間房還沒安排好怎么入住,肖點星就已經先遭不住了,找了個房間倒頭就睡,腦袋剛挨著枕頭呼嚕聲就響了。
這動靜地動山搖,鄰居聽了都想報警,也就隋辨到哪兒都不挑,天生適配所有環境,揉著眼困得不行,走到另外一張床邊兒“把兩張床拼一起就能睡仨人了,我怎么著都行,真困了。”
薛清極只在門口站了三秒就倒退出來,對嚴律認真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樣,但我需要一個正常的入睡環境。”
“這你都受不了”胡旭杰嘲笑道,“我呼嚕可比他大得多,大老爺們兒誰計較這個”
嚴律皺眉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那呼嚕跟打發動機似的,拖拉機犁地都沒你那動靜。”
胡旭杰咧著個嘴傻樂。
三分鐘后,他夾著枕頭站在兩個床拼起來的屋里發呆,看著睡得直流哈喇子的隋辨和肖點星,還沒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