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三嗪分散片三盒,碳酸鋰片一瓶,奧卡西平片兩盒”
三種藥物,都是用來治療躁郁癥的。
他俯身撿起藥單,撫平皺褶,盯著看了好半響,收進了胸前口袋中。
另一邊,謝逾剛剛走出院門,忽然一拍腦袋“我怎么把投資給忘了”
他最初找精神病院就是為了投資,結果咨詢一場,倒把正事給忘了。
謝逾起身折返,系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面前,熒藍色屏幕撞了撞謝逾“宿主,剛剛那個表是怎么回事你好游刃有余的樣子。”
正常人裝精神病是很難的,更遑論做完一套專業量表卻不露任何破綻,可謝逾甚至沒有停筆思考,行云流水地寫完了。
謝逾笑了一聲“因為我也得過精神病啊。”
系統“”
“”
它提高音量,不可置信“什么”
謝逾表情平靜,毫不在乎剛剛丟出了個驚天炸彈“高中的時候有,輕微的,不嚴重,已經好了。”
他笑看系統“你不是說我和原主有一定相似度,包括姓名、長相、家庭背景、童年經歷等等等等,那么原主遭遇過的事情我也遭遇過,這很正常。”
系統愣愣“什么”
謝逾是原書中的配角,戲份占比少,也沒有描寫刻畫,系統并不清楚他的背景。
謝逾云淡風輕“沒什么,就是父親喜歡虐待,讓母親未婚先孕,然后將人打進精神病院,之后虐待孩子,想把孩子丟福利院,最后發現精子活力不行,只有這一個孩子可以繼承家業,于是又顛顛接回來,放在身邊養。”
系統略微卡殼,它明明是個電子生命,卻和人類一樣窒住呼吸。
他小心翼翼“你的爸爸,打你嗎”
謝逾哂笑“你把我身體弄過來的時候我背上那些痕跡你沒看見嗎,就是小時候打出來的。”
系統一怔,澀然“似乎是有的。”
“得益”于家庭,謝逾和原主一樣,也得過躁郁癥,高中時候尤其嚴重,一度無法學習,也正是那個時候,他學會了喝酒打架開機車,后來經濟獨立遠離原生家庭,加上藥物的干預治療,他才好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嗎原主也是這樣的嗎”系統有點難過,喃喃自語“那他脾氣那么暴躁,還有特殊癖好,也是情有可原。”
謝逾嗤笑一聲“屁咧,我也是這樣過來的,我怎么不暴躁”
他有些煩悶地拆了根棒棒糖,舌頭沾了沾,又道“因為父親是人渣,小時候受過虐待,所以用同樣的方式對待無辜的人,這和人渣有什么差別”
棒棒糖含在嘴里,卻沒什么味兒,謝逾吃也吃不下去,干脆丟了“算了,先找許青山談投資吧。”
他去而復返,此時大廳里都是志愿者,沈辭隱在其中,并不顯眼,兩人擦肩而過,謝逾沒看見沈辭,沈辭卻看見了他。
謝逾電梯上樓,沈辭記下樓層和停頓時間,悄然跟了上去。
他看見謝逾上了三樓,轉進院長辦公室,于是狀似不經意的路過,從玻璃窗瞥了一眼。
許青山坐在問診臺,手里一本深綠的病例,現在大多醫院都數字化了,但許院長還保留著手寫病歷的習慣,這病歷邊緣卷邊,內頁發黃褪色,顯然已經使用了很久。
謝逾坐在他對面,手指用夾煙的姿勢夾著棒棒糖,他身上風流紈绔的氣場褪了干凈,斜依在椅子上,氣質冷且漠然。
許青山推眼鏡“你要給我投資”他無奈地笑了笑,“不用這樣,小逾,我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