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軍雌,他對視線非常敏感,林佑那挑剔打量的視線一落下,他便察覺到了,蘭恩暗苦笑,心道“倘若現在再來點信息素,我恐怕要當場失態。”
他難以斷定信息素的引誘是無心之舉還是刻意逼迫,也不清楚三殿下具體的意圖。
卻見林佑手指微動,觸碰到了手腕處的皮膚。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這是一個很紳士的動作,朋友間也不突兀,可對瀕臨崩潰的雌蟲而言,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難受。
他竭力維持著風度,手指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林佑正碰著他的手,瞬間便感受到了:“蘭恩你怎么了”
“沒事。”蘭恩微笑,自尊不允許他在長官面前出丑,軍雌強大的自制力壓下一切不適,他鎮定自若“室內溫度有些高了。”
蘭恩說沒事,可手底的顫抖做不了假,林佑狐疑片刻,旋即想到了小說中蘭恩的性格,他嘀咕“我可不會信你說沒事的鬼話”,而后直接敲了敲系統“蘭恩怎么了,小說有這段嗎”
“有的,原文少將也失態了,但你做的遠沒有原主嚴重,按理說不應該啊,我查查。”
海量數據流從系統中流過,片刻后,66道“查詢到了匹配結果,信息素超敏,噢我的天啊,宿主,你和少將的匹配度比原主還要高,高得有點不可思議了,他對你的信息素很敏感。”
林佑霍然放下筷子。
他不是本土居民,不知道信息素超敏有多可怕,但他知道小說中的蘭恩曾因此生不如死,原主就已經這樣了,那假如他的匹配度還要更高一點呢
霍伊爾上將詫異抬眸,便聽林佑飛快道“今天到這里吧,我好累,想回去休息。”
雄蟲總是想一出是一出,驕矜任性的,霍伊爾絲毫不感到奇怪,只微微點頭“好。”
他轉向蘭恩“那就請少將送佑佑回家了。”
蘭恩的后背濕透了,可面容依舊平靜,他彬彬有禮地頷首“當然,上將。”
兩人起身離席,來到商場停車場,蘭恩坐上駕駛位,誠心實意地慶幸選購了帶有自動駕駛系統的飛行器,他將臉埋藏在陰影里,用微顫的手操縱儀器,好幾次沒能點中目的地,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滲下,蘭恩維持著禮節微笑著道歉“抱歉,我的殿下,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
一雙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林佑托住他的臉,將他從陰影里帶出來,看清了少將如今的模樣。
額前的銀發已經濕透,一縷縷相互粘連,湛藍的眼睛虛無空茫,臉色蒼白,唇色也蒼白,在皮膚相處的剎那,他急促地喘息一聲,聲音沙而啞。
藏不住了。
蘭恩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厭惡,他無比痛恨這種與生俱來的生理特征,可此刻卻別無它法,只能任由雄蟲掰過他的臉,將所有狼狽暴露在艙室刺眼的白光下。
林佑倒吸一口冷氣“很難受嗎”
“”
當然難受,但蘭恩不能這么說,這非但不會引起雄蟲的同情,還可能招致更加過分的褻玩。
蘭恩自嘲般微笑,恍惚間卻記起了學校中教授的標準流程,在長久的折磨中,先人早已總結出了一套規律,如何讓著難挨的日子舒服一點。
即使是這種課程,他也是學得最好的那個。
于是,他執起了雄蟲的手,放在唇邊,紳士而輕柔地落下一吻,在確定林佑眼中沒有厭棄后,才呢喃出聲“我的三殿下”
他的目光深情專一,語調繾綣溫柔,好像面前這個只見過幾面的雄蟲是他追尋三世的情人,是他苦苦尋覓的愛侶,而他為之癡迷,為之傾倒,為之奉上一切。
蘭恩在狹小的艙室中單膝跪地,行了個騎士禮,他近乎虔誠地注視著林佑,而后張開唇瓣,“殿下,是的,我有點難受,因為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我不知道您是否想我思念您那樣思念我,但每天晚上,我都那樣期盼著與您再次見面”
“蘭恩”
“希望我沒有冒昧。”蘭恩握著他的手,他幾乎維持不住跪姿了,腿部的肌肉也開始發軟痙攣,可他的目光依舊平穩,“但是,殿下,我有一個小小的心愿,不知道您能否滿足”
林佑“你說。”
蘭恩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揚起一個迷離的微笑“我想向您求一場歡愉,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