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恩訝異的眼神中,他接著俯身覆壓上來,將手指插入那頭銀發間,指腹輕輕摩梭,蘭恩便微微顫抖起來,而后他被壓在床上,交換了一個又一個綿長的吻。
林佑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學生,學什么東西都快,他直播星際戰爭沒打多久就上了國服排行,就連接吻,居然也進步神速,加上身為1的好勝心,林佑不允許自己親不過蘭恩。
而蘭恩紙上談兵地學過些理論,屬于理論王者,實踐還真沒有,他對付菜鳥林佑還行,但林佑一旦上手,他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只能淺淺喘息。
林佑怕信息素給的不夠,一個深吻復一個深吻,蘭恩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林佑將他從制服里剝出來,像撥開禮物的包裝紙,他只是解開了扣子,卻沒完全脫下制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
蘭恩不知什么時候輕顫了起來,雄蟲指尖拂過勛章和綬帶,又拂過冷白的皮膚,那上面又淡粉色的傷疤,都是戰場上留下的,傷口早已愈合結痂,只留下淺淡的印記,可指腹摸上去,蘭恩卻覺得很癢。
林佑問“是不是很疼”
那么長的疤,他簡直不敢想象是受了多重的傷。
蘭恩喘息一聲“不疼。”
對著似乎在好奇的雄蟲,他強打精神介紹自己身體“這枚疤痕是23區驅逐戰留下的。”
林佑摩挲著傷疤,右手在他肩胛處輕輕點了點“我看見了,是這枚勛章嗎”
在左肩之上,有一枚金屬紀念章,用琺瑯鑲嵌著23區紀念的字樣。
蘭恩神色迷離“是”
當年他站在臺上授勛,是這身制服這枚勛章,臺下是軍雌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彼時他是第三軍的鳶尾少將,是柯萊特家族最驕傲的長子,而如今他躺在雄蟲身邊渾身癱軟衣衫大開,居然還是這身制服,這枚勛章。
蘭恩苦笑,一種微妙的澀然溢滿胸膛,可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無暇顧及。
林佑俯身,吻了那枚傷痕。
傷痕處的皮膚燙的驚人,凹凸不平的疤痕似乎平
空長出了神經,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敏感地嚇人。
林佑從鎖骨開始親,他沒實操過,略顯笨拙,只是細細安慰著這具顫抖的軀體,等蘭恩終于平靜下來,他才將指尖放在了扣子上“可以嗎”
蘭恩一愣,旋即微笑“當然,請。”
三殿下已然比他想象中溫柔太多,而軍雌一向善于忍受,接下來不會太難受。
可是
可是為什么,有點舒服
蘭恩和林佑的第一次很倉促,林佑半夢半醒,迷迷糊糊,蘭恩不得法,全靠硬來,兩個人都沒有多舒服。
可現在
信息素超敏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得不到滿足,身體會像發高燒那樣難受,可如果獲得了足夠的,精神海便會被一一理順,連帶著以往的暗傷也舒緩不少,精神和身體都像陷在云端,每一處肌肉都舒緩著放松,輕飄飄又暖洋洋。
蘭恩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身體內部的苦悶終于消失,抽搐疼痛的肌肉也安分下來,信息素終于足夠了。
林佑翻身,打了個哈欠。
本來只是普普通通吃個飯,結果吃成這個鬼樣子,林佑心中抱怨,蟲族真是個麻煩的種族,弄得他都困了。
聽見動響,蘭恩偏頭看他,三皇子就睡在身邊,清秀的眉眼半闔上,顯得溫和又無害,他小聲打著哈欠,似乎有些困倦
蘭恩“殿下”
他的語調放得很輕,很柔,林佑卻不想聊天,翻身滾進被子,往松軟的枕頭上一躺,含糊道“我要睡覺了。”
他抬手關燈,臨睡前,倒還沒忘給蘭恩勻一截被子。
被子沾著些微的體溫,空氣中彌散著柑橘味的信息素。
在一片漆黑中,蘭恩像身旁看去,林佑呼吸清淺,面容恬淡,柔順地黑發順著臉滑下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蘭恩定定看了他,伸出手,在臉頰上蜻蜓點水般一碰,又燙到了似的收了回來,垂眸頓了很久。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