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蘭恩權衡一二,可能也就喝了,但三殿下不同尋常的態度多少令他升起奢望,蘭恩不受控制地想倘若軟聲哀求兩句
倘若他軟聲哀求兩句,三殿下是否會心軟,是否能躲過這場責難
他于是抿住唇,擠出一個虛浮的微笑,輕聲問“殿下為什么想用這種東西”
蘭恩站起來,欺身靠近林佑,手指搭上制服的金屬扣,隨手剝開最上兩個,將修長的脖頸和鎖骨一同暴露在外,冷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激起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貼著林佑坐下來,皮膚暴露在三殿下觸手可及的位置,只要林佑一伸手,便能順著制服的縫隙滑進去,把玩一切他想要把玩的東西。
“這些玩意兒用起來多無趣,是蘭恩不夠聽話嗎”
蘭恩湛藍的眸子定定看著他,眼瞳深處是難掩的悲傷“殿下,倘如我足夠聽話,能不能免了這杯酒”
林佑拇指勾動酒杯,有些頂不住了。
酒是假的,他換過了,可饒是如此,對著蘭恩哀切的眸子,林佑也開不了口叫他喝。
少將是真的在難過,也是真的很害怕。
這段是原文劇情,臺詞也是原文臺詞,小說里描寫是“透過攝像頭反饋的畫面,能清晰地看見蘭恩飲下了櫻
粉色的液體,他死死閉著眼睛,喉結痛苦地顫動,仿佛喝下的不是酒液,而是灼熱的巖漿。”
“當一杯飲盡,兩滴酒液順著喉結滾下來,他銀色的長發已被汗水打濕,踉蹌地推開杯盞,半跪于地,無聲干嘔起來。”
小說原主這做法下作低劣,令人不恥,林佑看得時候已經很難受了,現在要讓他當面演,他恨不得直接將蘭恩拽走,把酒摔大皇子身上,怒罵一聲傻逼,而后揚長而去。
可他沒法這么做。
林佑才來兩個月,已經感受到了蟲族表面之下的暗潮洶涌。蘭恩定然是有人刻意陷害,一國少將說廢就廢,只能斷尾求生。
林佑目前還在霍伊爾上將的庇護下,沒遭遇多少風雨,可他稍一思索,就知道皇子這位置是風暴中心的臺風眼,稍有不慎粉身碎骨,人設要是崩得太厲害,別的不提,霍伊爾上將第一個找他麻煩。
這個時候主動脫離劇情,非但幫不了蘭恩,還會將他們都逼上絕路。
林佑看了眼臺本,聲線冷厲,不容拒絕“喝下去。”
“”
蘭恩眸中的光亮漸漸弱了,他無聲勾起諷笑,也不知是笑林佑還是笑自己,那笑容越擴越大,越擴越大,以至于蘭恩不得不低頭掩飾。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他像是終于認命,抬手去勾那櫻花粉色的酒液,指腹帶著玻璃一起顫抖,可勾到一半,被人扣住了。
林佑背對著攝像頭,唇語道“別擔心,沒關系的。”
他嘆氣,試圖拿捏原主的人設“別怕,我玩的過火了,這只是個玩笑。”
還沒等蘭恩反應,林佑說完,主動拿起就杯子,一口抿下,而后在蘭恩驚異的視線將他一把拽了過來,蠻橫地吻了上去,從攝像頭的借位來看,就像是他用嘴強逼蘭恩咽下一樣。
櫻花粉色的液體從兩人唇齒交接處溢出,順著喉結滾下,大半都被林佑吞下,蘭恩只在唇舌間淺淺嘗到了一點味道。
很甜,只有一點酒味。
是加了櫻花色素的白桃甜酒。
柑橘味的信息素無聲溢出,縈繞在蘭恩左右,蘭恩喉結無聲顫抖,額頭微微溢出冷汗,而后,林佑按著他的肩膀,示意他半跪下來,做出類似干嘔的動作,而林佑在攝像頭看不見的地方安撫地摸了摸顫抖的脊背,輕聲重復“別怕。”
在所有小說指定動作完成后,林佑將少將扒拉進懷里,他比少將小只一點,可這個姿勢意外和諧,林佑順著蘭恩的脊背擼了一把,像在安撫不安的大型動物,蘭恩胸膛的金屬勛章擱得他有點疼,但林佑沒放手。
林佑小聲道“別擔心,我從來沒想過喂你喝那種東西。”
蘭恩死死閉目,他喘息著緩了好久,這才睜開眼睛,視線掃過某處,旋即瞳孔一縮。
他看見了那枚米粒大小的攝像頭,隱藏在玻璃屏風后,正微微閃著寒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