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審判庭來之前,蘭恩親自往手臂注射了一支代替針劑。
冰藍色的藥劑注入血液,肌肉頃刻緊繃,又很快放松下來。
林佑在一旁看著,微微咬唇,到底沒阻攔。
蘭恩這樣和林佑解釋“候審前我將住在監獄里,得表現出像服用了成癮劑那樣,如果一點苦不吃,很難蒙混過去。”
這個時候,代替針劑的副作用卻成了主要作用,蘭恩開始昏昏沉沉地發起燒,他渾身酸軟,需要靠人支撐才勉強站立,信息素無意識向周圍擴散,呈現紊亂狀,在外人看來,就和信息素成癮一模一樣。
林佑摸了摸他的手臂,才發現那上面有很多細小的針孔,信息素針劑留下的傷痕總是比一般傷口更難痊愈,藥液在體內發生排異反應,連帶著皮膚上的針孔也遺留下來。
蘭恩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了笑“別露出這種表情啊,小殿下,我畢竟曾是少將,不至于到挨一針都難受的地步。”
林佑不贊同的皺眉“這和你的職位有什么關系,誰都會覺得難受的。”
能忍是一回事,可會覺得難受,是另外一件事。
他給了蘭恩一個帶信息素的吻。
當審判庭執事來到二皇子府時,兩人迅速調整好了狀態,蘭恩形容狼狽,跪坐于地,下巴放在林佑腿上,一副受屈受辱又不得不乖順的模樣,林佑則好好坐在大廳中間,嬌矜又高高在上。
執事朝林佑行禮,幾人簽署了審判令,走完相應流程,旋即躬身“那二殿下,我們就將少將帶走了。”
他們將蘭恩帶起來,蘭恩全程神態平靜,沒什么反應,一副任人擺布,心如死灰的模樣。
林佑卻在在執事試圖給他捆上鎖鏈時驟然出聲,他的手指敲擊著桌面,陰惻惻地冷笑道“兩位,雖然我將他暫時交給你們,可我不希望我的東西上出現任何不是我留下的痕跡,你得把他原原本本交回來,聽懂沒有”
他特意加重的“我的東西”和“任何痕跡”幾個字。
執事們連連保證,小心陪笑。
從上次成年禮開始,整個帝都都知道二皇子脾氣古怪,還有恐怖的獨占欲,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連蘭恩少將的苦主、利亞姆家的少主、懷特利亞姆都挨了二皇子一腳,他們這些小兵更不至于犯到頭上。
蘭恩含笑看他。
少將當真一點也不擔心,被兩個執事架在中間,他居然還有心情和林佑打趣,饒有興致地用唇語復讀一遍“哦,你的東西”
林佑于是瞪他。
兩個執事也不敢在二皇子府邸耽誤太久,帶上人匆匆去了審判庭。
而幾乎是下一秒,林佑避開眾人,也出了府邸,他駕駛一輛侍者的普通飛行器上面既沒有皇室章紋,也沒有皇子府邸的印記,匆匆朝霍伊爾上將府上去了。
他得打點審判庭監獄,否則真要按原文發展,等蘭恩從審判庭出來,林佑也要暴走了。
雖然貴為皇子,但原主剛剛成年,又是個放縱愛玩的個性,他幾乎沒有自己的勢力,全得仰仗霍伊爾上將。
霍伊爾上將似乎早就料到林佑回來,在前廳悠悠飲茶,慢吞吞道“想叫我找人關照蘭恩”
林佑圍著他轉來轉去,又是添水又是加茶,乖得不行,聞言點頭“嗯”
霍伊爾八百年沒見過孩子如此乖巧,心中莫名,頗有點自家白菜被被人家白菜勾引了的微妙不爽,挑眉道“他還真就如此得你看重”
“”
林佑乖巧替上將捏肩膀,聲如蚊吶“非他不可。”
孩子都這么說了,霍伊爾上將還能說什么,一時心中感慨,思緒萬千。
霍伊爾上將和老蟲皇的聯姻純屬政治因素,他們雖然生下林佑,見面的機會卻不多,更不用提感情,早年信息素不穩的時候,上將也很是吃了一番苦頭。
只是沒想到生下的孩子,卻是個與眾不同的。
蘭恩雖然不屬于霍伊爾統領,但霍伊爾對這個聲名鵲起的晚輩也早有耳聞。對方一步步走到少將,其中心酸苦澀不必多說,霍伊爾看在眼里,也頗有點物傷其類的意思,林佑既然開口了,他也樂得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