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恩控制不住地去想那個未來,他會信息素成癮,會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在無盡的折磨中形銷骨立,最后只剩下復仇的鬼火在胸前燃燒,他或許依然會前往墳場,會開出那一槍,但他在無法行走在陽光下,在無法擁有今天這個溫暖的懷抱。
蘭恩曾以為他可以無所畏懼,但事到如今,光是想想那個未來,都覺得無法接受。
林佑再次摸了摸銀白色的長發,道“你還是在晚上再來感謝我吧。”
當天晚上,他們仰躺在了皇宮主臥的床上,蘭恩想要換衣服,卻被林佑制止了,帝國的皇帝此時慢條斯理地拆著制服扣子,像在拆禮物的包裝紙。
銀發少將亂七八糟,制服的扣子全部散落,綬帶也丟在一旁,而林佑正慢吞吞地將心儀的禮物從制服中剝出來,按住蘭恩因難耐而顫抖的雙腿,在光潔的皮肉上落下淺嘗輒止的吻,等到那雙湛藍的眸子都失去了焦距,才慢條斯理“蘭恩,這不是歡愉,這是懲罰。”
“之前沒用結婚,我不好和你算賬,但現在,我們該清一清賬本了。”
懲罰
算賬
蘭恩失焦的眸子緩緩落在林佑身上,看著居然有些委屈。
這兩個詞可不是什么好詞,蟲族的懲罰往往是極為殘酷的,蘭恩在信息素中頭腦混沌,隱約想起了曾經見過的“懲罰”,他的雄父也曾將雌父關在地堡中,或是鮮血淋漓,或是羞
辱折磨,他潛意識里不覺得林佑會如何懲罰他,可蟲皇陛下在床上這樣說了,他還是委屈。
林佑用信息素吊著他,不緊不慢“知道我為什么要懲罰你嗎”
蘭恩偏頭,他大腦已經幾乎失去功能了,只隨著本能因為我沒操持好婚禮”
大半都是霍伊爾上將在忙。
林佑伸手勒住蘭恩的腰帶,又放了點信息素,空氣中的柑橘香越發濃郁“我并不在乎,不對。”
蘭恩抿唇“因為我睡了五個月,醒來的太晚”
林佑“雖然我確實因為這個難過,但你是在修復身體,不算過錯。”
蘭恩“”
他顫抖地抬腿扣林佑的腰,崩潰道“我不知道。”
林佑恨鐵不成鋼“去工廠那么危險的事情,你不知道先和我說嗎我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我有知情權吧”
小陛下語調憤憤,當真是生氣到了極點。
蘭恩心頭緊繃的弦一松,面上露出兩分笑意,釋然道“原來是因為這個。”
林佑再次勒緊腰帶,不滿“什么叫就是因為這個”
他的威脅已經不起什么作用了,蘭恩含含糊糊地求饒,將少將寧死不屈的風骨丟得干干凈凈“陛下,原諒我,求你”
林佑忍無可忍,吻了下去。
在雌蟲的教育中,這種事往往不意味著歡愉,而意味著折磨與不堪,可蘭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用力地打開自己,像蚌迫不及待地打開硬殼,露出軟肋,邀請著品嘗內部的甘美,他渴求著融為一體,渴求著水乳交融。
等雨消云散,偃旗息鼓,迷迷糊糊睡去,再睜眼,已經天光大亮。
蘭恩將林佑扒拉著抱緊,打算睡個回籠覺,模模糊糊中,他心想“真好。”
和意中人在同一個清晨,同一張床榻上醒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