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郁今天下午排的最后一場大手術。
手術還算成功,實習生去通知虎斑貓的主人,白郁則摘下手套,脫去手術服,消毒過后,回到了辦公室。
臨近黃昏,他還沒吃晚飯。
白郁的助理正在門口等他,見白郁出來,便迎上來“這是今天晚上的手術安排,您過目一下。”
國內能給寵物貓做開腹的醫生并不多,白郁算其中翹楚,找他開刀的主人往往需要排隊,而他的日程表也排的很滿。
白郁隨手接過,這些手術都是早定下的,他確認無誤,又交還給實助理,在辦公室的靠椅上坐了下來。
這是間裝修樸素的辦公室,四面白墻,一張書桌,書桌上放著兩盆綠蘿和老舊臺式電腦是只能簡單記錄文檔,玩個掃雷都卡的老年機,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東西。
唯有一張墻上,花花綠綠掛著幾面錦旗。
左邊寫著“醫者仁心,救我狗命”,右邊寫著“大醫精誠,喵手回春”,中間一面碩大垂流蘇的,則赫然用瀟灑的行書寫著“拆蛋專家”。
毫無疑問,這都是寵物家長送來的。
助理給白郁匯報今日診所的事項,又商議接下來的手術細節,等一切敲定,白郁捏了捏鼻梁,取下了眼鏡。
他有很嚴重的近視。
用完晚飯后,他在靠椅上小憩了片刻,又隨手翻開一本通俗雜志這是他一天中罕見的閑暇時光,等約定的時間到了,他再次走進手術室。
但這回不知道為什么,他輕微有點眩暈。
白郁少見地感到了疲憊。
手術結束后,他用了20分鐘回家,10分鐘洗澡,而后再次感覺心臟供血不暢,頭暈目眩。
在失去意識的前2分鐘,他給醫院打了急救電話,然后在失去意識的后30分鐘里,聽一顆自稱為66的系統給他介紹小說和任務。
66慫慫地飄在前方,它面前是一個摘除超過2000顆內臟的喪病醫生,66還是怕怕的“總而言之,你剛剛猝死了,需要完成系統任務,扮演相應角色走完劇情,并獲得一定的分數,才能換取重生的機會。”
白郁微微挑眉,銳利的眉眼隱藏在細框眼鏡之后,顯得冷淡而鋒利。
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當他前一秒暈倒在家,后一秒就瞬移到某個破破爛爛的小診所時,也由不得白郁不信了。
這間診所骯臟且破爛,沒有單獨的病房,只有幾塊布簾從天花板垂下,將診所分成了幾個隔間。
這些布簾骯臟到看不清顏色,上頭是大片的污漬,診療床斑駁生銹,手術刀和止血鉗浸泡在酒精中,而酒精已經渾濁,里面是大片絮狀沉淀。
66“我們現在在的城市名叫伊爾利亞,是伊繆爾公爵的領土,一座以暴力和荒蠻著稱的城市。”
白郁沉吟“伊爾利亞,伊繆爾公爵”
“伊繆爾公爵是一位年輕的公爵,據說他容貌稠艷漂亮,比伊爾利亞怒放的玫瑰還要完美,可惜性格陰郁暴戾,他曾以絕對狠辣的方式鎮壓叔父的反叛,手段了得。”
“但現在,他已經失蹤了好幾天,聽說是被叔叔一刀插入內臟后落水,下落不明,如今伊爾利亞群龍無首,各方勢力爭相比斗,領土陷入了絕對的混亂中。”
這些是主腦解析出來的小說背景,66順嘴一提,但沒詳細介紹。
白郁如今只是城市里一個小小的醫生,開著黑診所,甚至沒有營業執照,他和伊爾利亞的上層貴族相差太遠,66認為他不需要了解太多伊繆爾公爵的事情。
“總之,我們先履行第一個劇情吧。”
66查看劇情節點“首先,我們需要去撿一只小貓咪,它正昏迷在霍頓河的淺灘上,特征是腹部有一道感染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