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抓人的,有錯在先不能忤逆醫生,不能忤逆醫生”
幾句話反反復復來回說,公爵終于壓下了心中的火氣,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俯身湊近醫生的手指,然后飛快地舔了舔。
嫩粉的舌頭碰到皮膚,一觸即分。
白郁“。”
太快了,他還是沒看見舌苔。
但小貓顯然沒有再配合的打算了,他一聲不吭地滾到了床邊,任由醫生怎么呼喚,都不動了。
白郁“好吧。”
從小貓的精神來看,應該不是很大的問題,他便也沒有強求,只取下眼鏡放在一邊,抬手關了燈。
黑暗籠罩下來,窗外漏來一點朦朧的月光。
白郁輕聲道“晚安,小貓。”
伊繆爾晃了晃尾巴。
醫生的睡眠向來規律,鬧鐘一般精準,不多時,他便進入了夢鄉,臥室中一片寂靜,只剩下了醫生綿長的呼吸。
伊繆爾在床邊搖著尾巴,沒能睡著。
肌肉骨骼間的疼痛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潮水般一波波蔓延上來,永無盡頭。
伊繆爾小口的吸著氣,他已經蹭到了被子邊緣,有點漏風,身體的熱度下降,肌肉重新僵硬起來。
伊繆爾往床里面蹭了蹭,豎起耳朵聽醫生的動靜。
醫生還在睡。
他又往里蹭了蹭,頓住,又蹭了蹭,又頓住,最后蹭回了醫生身邊。
皮膚的溫度傳來,像個大型的人體暖爐,伊繆爾舒服地瞇起眼睛,最后靠著白郁睡了過去。
夢中,他回到了下雪天的公爵府,臥室中燒著暖和的壁爐,而他抱著毯子,靠著枕頭,在午后小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枕頭有點硬。
于是第二天一早,伊繆爾剛醒,就看見了醫生放大的側臉。
醫生依舊在讀那本詩集,冷峻的眉眼微垂,鼻梁高而挺,而伊繆爾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懵懂。
看見小貓醒來,白郁抽回手臂“早安,小貓。”
這只貓不知道昨天幾點才睡著,所以被他枕著手臂,白郁就沒起,一直等小貓醒,他才合上書頁,準備去趕早集。
家里的肉吃完了,再不補充一點,他和團子都沒有東西吃了。
“”
一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伊繆爾才回神。
他抬起兩只爪子,用肉墊狠狠揉了把臉。
居然枕著醫生的手臂睡著了,短短幾天,他就已經對醫生失去了戒心。
不過似乎也很正常,醫生雖然經營著沒有執照的黑診所,醫德看起來也不怎么樣的樣子,但對小貓確實還可以,頓頓有肉,讓他睡床上,被抓了也不生氣。
伊繆爾修正自己的定位,心道“我現在應該是個,很得寵的寵物”
這個奇怪的想法讓公爵冒出雞皮疙瘩,因為在伊爾利亞,形容詞“得寵”一般被用來描述老公爵的寵姬,那個滿
腦肥腸的惡心男人喜歡年輕嬌嫩的少女,每當他大腹便便地挽著纖細姑娘們的手,伊繆爾都惡心的想吐。
他一陣惡寒,尾巴毛節節炸起,最后強行止住念頭,從床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