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喂貓,只是惹公爵厭惡的一個借口。
白郁步行到診所門口,看見信箱滿了,便打開信箱,想取今天的報紙。
原主定了報紙,報童每天早上投遞,后來白郁也養成了每日讀報的習慣但,今天遴選太早,沒來得及取。
結果剛打開信箱,忽然有封信落了下來。
伊爾利亞技術落后,許多消息的傳遞依然依靠郵寄,但原主顯然是個性格孤僻的人,自從白郁穿過來,他的信箱一直空空如也,從來沒有東西。
白郁俯身將信件拿出來,這是一份印刷廣告,寫著中央大街某家酒館開業,印制者顯然選了最便宜的印刷方式,字體有的粗有的細,個別字跡還模糊不清,66掃了一眼,打了個哈欠“看來沒什么值得在意的。”
白郁卻將那信件從頭看到尾,而后平鋪在了書桌上,用玻璃壓住了。
他道“我前些日子去了打印店,劣質打印機漏墨不是這個漏法,這信是故意這么寫的,66,對照黑袍會的密碼,嘗試解析。”
白郁之前打印了些尋貓啟示,可由于原主的身份和伊爾利亞混亂的局勢,他有所顧忌,最終還是沒有貼出去,如今就鎖在抽屜中。
66一頓,旋即飄到桌子上空,仔細對照,這才發現那印刷看似凌亂,其實藏有規律,恰好和書中對應,系統一一比對解析
“嗯,寫的是渡鴉,聽聞你已順利通過考核,進入公爵府,可喜可賀,據悉公爵府花園地下有一處禁地,管控嚴格,擅入者死,其中或許涉及到大公的秘密,請前往探查,任何結果,請在下月15例會日向上匯報。”
白郁“禁地”
他想到老管家也曾提醒,不能在公爵府亂走,否則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原主在遴選當場就死了,
沒有接到任務,這任務倒是落到了白郁頭上。
醫生隨手夾起紙條,兩下撕了個干凈,等撕成無法復原的碎紙片,才沖進下水道中。
66好奇“宿主,您做嗎”
白郁“做不了,我活不到下月的例會。”
他拿出新鮮的紅肉,這是虎斑和玳瑁的食物,而后放置在砧板上,細細切好“伊爾利亞的公爵顯然沒有這么好脾氣,我中途出府,他應當生氣至極,我想我的死期,就該在今天了。”
說罷,白郁繼續切糊糊。
虎斑和玳瑁正擠在一起睡覺,聽見響動,遠遠湊了過來。
或許是被白郁救下的緣故,這兩只野貓并不怕人,回來第一天就對著醫生翻肚皮,醫生熟練地挨個擼了擼下巴,任由它們圍著廚房喵喵叫,而后端出食物,放它們自由進食。
兩只小貓歡快進食,白郁則系好圍巾,準備返回公爵府。
此時天色快亮了,大公的起居室卻依舊燈火通明。
伊繆爾大公事務繁忙,經常通宵處理公務,倒也不算罕見,但此時大公稠艷的眉目低垂,氣壓低的可怕,管家和親衛侍立一旁,居然沒人敢說話。
在他的書案上,放著親衛的調查報告。
黑袍會的手腳很干凈,沒留下什么破綻,倉促之中,親衛也沒能查出什么,只有基本概況。
大公在看白郁養的兩只貓。
兩只貓都是野貓,在診所上竄下跳,有心人從窗外路過,就能畫下它們的樣子。
伊繆爾挑剔地看著書頁。
畫畫的親衛畫工一般,將玳瑁虎斑畫成了兩只黑煤球,看上去又黑又傻,只是兩只毫無可取之處的流浪野貓,伊繆爾矜持地對比一番,自覺得勝過它們千倍萬倍。
伊繆爾斜睨著畫卷“它們丑嗎”
管家“”
親衛“”
他們面面相覷,然而在場沒有其他人,只能是問他們。
兩位伊爾利亞的上層精英人士一齊低頭“丑,丑的。”
在伊爾利亞,純色一直比雜色尊貴,貴族也多飼養白貓黑貓,虎斑和玳瑁的毛色就決定了它們不討貴族喜歡,從這種角度而言,確實可以說丑。
同時,白金色也勝于混色,無論從毛量還是任何角度,伊繆爾都比它們好看。
然后公爵就更生氣了。
從每日醫生采購的食物來看,白郁對小貓們一視同仁,喂的食物種類相近,份量相近,團子居然沒得到他的半點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