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郁眉頭微跳。
伊爾利亞的人命不值錢,白郁來了這么久,多少知道些。可米勒用如此輕賤的口氣,說“一只”“寵物”,好像那些活生生的人真的是什么椅子擺件一樣的家具,讓他覺得惡心。
白郁捏著茶盞的手指頓了頓,不經意道“所以那些人現在”
他想問那些人現在還在大公府嗎,米勒搖搖手“我親愛的醫生,看樣子你真的從未接觸過上層社會,那
些東西不是人,是最下等的奴隸,他們是不在伊爾利亞法定公民的范圍內的,即使被凌虐致死,也不受法律的保護。”
heihei”
白郁想到了他曾學過的近代史,在工業的洪流滾滾向前之際,貴族們用腐朽的規矩捍衛著僅存的榮耀,以此保全家族的臉面。
米勒同樣如此。
白郁沒有和這種人爭辯的打算,他拎起衣服,面帶微笑,語調和緩,吐字清晰“行吧閣下,您的貴族禮節真是讓我嘆服至極,只是在您洋洋得意得踩在平民和奴隸身上享受貴族榮耀的時候,務必向上帝祈禱,不要有一天窮困潦倒,失了體面。”
說完,他徑直推門而出。
米勒本只是想抬身份鎮一鎮這個土包子,被劈頭蓋臉澆了一頓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你”
醫生說話從來直戳痛點,毒舌的很,而米勒是落魄貴族,最怕窮困潦倒失了體面。
白郁拎上風衣出門“傻叉。”
他難得罵了句臟話,且并沒有收斂聲音。
66害怕的縮了縮“宿主,不怕他報復你嗎”
白郁冷淡道“公爵府中,他無依無靠,能怎么報復我既不敢下毒,也不敢做些什么,最多去和公爵爭寵哭訴,讓公爵厭惡我,但如果他有那本事,那不是正好嗎”
他正愁沒法惹大公厭惡。
66“宿主,那我們現在去哪里”
白郁“回家喂貓。”
他和米勒兩人輪班,既然米勒想獻殷勤,那他就多回家喂喂貓。
醫生系好外套,扣上帽子,掩蓋住男仆的裝束,快步走出了公爵府。
誰也沒注意到,伊繆爾大公就坐在對窗的書房中。
自從變回人類形態,從醫生家回來,已經有快一個月了,下次異變期近在咫尺。
像從前的任何一次異變期一樣,伊繆爾的身體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身體激素分泌失常,情緒多變,整個人焦躁不安。
每個異變期都很難熬,伊繆爾既要小心偽裝身份,不讓旁人看出尊貴的大公身體有異常,又要忍受骨骼肌肉的鈍痛,所以在這個時期來臨前,他格外想靠近醫生。
在醫生身邊,他度過了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個異變期。
白郁的指腹滾燙,按摩手法老道,待在他暖融融的被子里,所有的傷害都被隔絕在外,伊繆爾喜歡那種感覺。
于是,下午辦公的時候,他悄悄挪動,移到了醫生對面一間空置的書房。
米勒和白郁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他聽在耳朵中。
他聽見米勒的高談闊論,聽見他對貓人的評價,以及種種輕賤的言論伊繆爾面無表情,做到他這個位置,類似的話聽過不計其數,奴隸也好,下人也罷,這些是伊爾利亞貴族間長久的共識,伊繆爾并不在乎。
可是一想到這些話被醫生聽見了,他還是忍不住撓了撓書案。
醫生會怎么說呢
醫生罵人了。
伊繆爾第一次聽見他罵人,醫生性格冷,嗓音也冷,就連罵人的時候,語調也是平穩且冷淡的,仿佛不是說臟話,而是在說什么專業詞語。
性感的過分。
伊繆爾注視著他披上風衣,戴上禮帽,大步流星地起身離開,頎長的背影被陽光下被拉得老長。
大公無聲地攥緊了手心。
他又想踩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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