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伊繆爾偶爾聽府中下人談話,他們都說新上任的大公是被溺愛過頭了,才養出了這般驕矜暴戾的性子,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只有伊繆爾自己知道,他一點也不嬌貴,冰塊睡得,疼痛忍得,之所以演出那副模樣,只是因為害怕。
因為一旦被發現身份,前方便是萬劫不復。
他比府上正兒八經的公子更驕矜,更難伺候,是為了將不堪的過往通通埋葬,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曾經是個什么卑賤樣子,演的久了,連他自己都忘記了。
現在在醫生面前,用著醫生聽不懂的喵喵叫,他才終于找到地方去傾倒著
滿腹的苦水。訴說著深藏的委屈。
還好醫生聽不懂。
醫生確實聽不懂,但這并不妨礙他知道白金團子現在很難過,很需要人安慰,于是他沒有打斷小貓,任由他無意義的喵喵叫,只是用柔軟的被子將貓咪裹得更緊了些,手指輕柔的安慰著他。
等伊繆爾終于將所有的話說完了,白郁的手還撫摸著他的脊背,動作輕柔和緩,伊繆爾抬起頭,醫生沉靜的眸子溫和的注視著他,沒有半點不耐煩。
委屈說出來了,就沒那么難過了。
伊繆爾情緒漸漸平緩,晃了晃大尾巴,圈住自己,后知后覺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么大人了,還真將自己當成小貓了,站在醫生腿上撒嬌,巴巴的要醫生哄。
怪丟人的。
他抬起爪爪,將臉埋了進去。
醫生不覺得他丟人,白郁只是想不到到底經歷了什么,讓白金團子做夢都害怕,他將疲累的小貓抱到面前,揉揉揉粉色的小肉墊,問道“再睡一下嗎,還是吃點東西牛肉糊糊吃不吃羊奶也有,我還買了貓草。”
白郁話不多,也不是擅言辭的人,對他而言,要哄好一只難過的小貓,也只有投喂一種辦法了。
伊繆爾搖搖頭。
在異變期,食欲也跟著減弱,他不是很能吃東西,只是平攤著四肢,腹部和醫生緊緊相貼,以一只小貓的姿態牢牢擁抱著醫生。
不想吃飯,只想抱住。
說來奇怪,伊繆爾從未體會過關愛,他一直盡力的隱藏著小貓形態,害怕被人發現,害怕被人傷害,只有那次落水后,腹部的傷口使異變期提前,貓咪的形態坦露在醫生面前,被醫生撿回家去,他才知道,原來有人會這樣照顧一只小貓。
原來可以不是傷害,不是取樂,只是純粹的關愛。
從伊繆爾成為大公后,對他獻殷勤的人不算少數,有的為了加官進爵,有的為了榮華富貴,只有醫生對這些毫不關心,毫不在乎,他不在乎伊繆爾是不是公爵,也不在乎撿來的白金團子有什么身份,只是純粹對他好。
對一只孱弱無力的,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小貓咪好。
很奇怪的感覺,但伊繆爾很喜歡。
于是他攤開爪爪,用盡全身的力氣表達心愿
抱。
白郁失笑。
他聽不懂喵喵叫,卻能讀懂這個動作的意思,將團子護在懷里,慷慨的滿足了他的愿望。
“好,抱。”
我算什么小餅干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