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醫生身邊實在溫暖,將異變期骨子里的疼痛都壓了下去,白郁身上有藥房里的苦味,冰冷的,無機質的,但很干凈,被皮膚的溫度蒸得暖融融的,伊繆爾貪婪地吸了兩口,又將視線落在了白郁的唇上。
他很早就想親醫生了。
白郁唇形偏薄,不笑的時候嚴肅冷淡,笑起來唇形彎彎,很好親的樣子,此時他昏昏沉睡著,臉部肌肉放松,唇瓣呈淡粉,像是未成熟莓果的顏色。
白郁醒著的時候,伊繆爾不敢,小貓形態也不敢,但現在,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醫生臉頰,肆無忌憚的揉搓起來,算是報了這些天的仇,而后輕輕俯下身,在他唇上偷的了一個吻。
很輕,很淺。
伊繆爾沒接過吻,也不會接吻,他甚至不知道該撬開牙關,將舌頭伸進去,這個的吻更像是胡亂的挨挨蹭蹭,像小貓表達親近的舔來舔去。
而后,他從衣服中脫了出來,變成白金色的小貓,趴在了醫生的小腹上。
肌肉不用力的時候是綿軟的,小貓圈成一個團子,心道“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在白郁懷里睡覺,明日之后,便形同陌路。
后面的每個異變期,再也沒有人能抱著他,替他揉酸痛的關節了。
小貓趴伏在醫生身上,淺淺陷入睡眠。
黎明的時候,伊繆爾從白郁身上爬起來,重新變回人形,他抱著衣服掩蓋赤。d裸的身體,緩緩伸出指尖,描摹過醫生冷淡的眉眼,漂亮的下顎,像是要將這張臉記在腦中。
管家敲響房門“公爵,快天亮了。”
按照計劃,他們要在夜間通過城門,將白郁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去,此時離凌晨只有一個多小時,等到東方大亮,城市陸續蘇醒過來,再操作便困難了。
伊繆爾驚覺,緩緩收回手系上扣子,垂眸“進來吧。”
他在床邊站定,掩去了所有痕跡。
親衛們目不斜視,將白郁放上擔架,而后抬走放上板車,混在一堆草飼料中出城。而同一時刻,城西郊區的荒山中多了面目難以辨別的腐敗男尸,尸體死亡多時,身上滿是刑傷,而公爵發布公告,宣告奸細白郁已經死亡。
白郁醒來時,全身都要散架了。
他的腰下墊著稻草,幾根桿子剛好戳著腰肉,正隨著板車顛簸起伏,白郁伸手按在腰下,睜開眼,看見了一望無際的湛藍色天空。
根據地理書上的知識,伊爾利亞緯度不低,城邦邊緣周圍有茂密的草場,他在板車上翻身坐起,如茵綠草向天際蔓延,云朵呈柔軟的綿白色的,飽和度極高,像是dosx的開機桌面。
而他們飛馳在小道上,不知道向哪兒駛去。
白郁啞然失笑。
他揉了揉后腰,心道“小傻貓,就這點膽子嗎”
那杯酒端上來,他還以為再睜開會是地牢,伊繆爾會剝奪他的身份,將他鎖在身邊,威脅他哪兒也不能去。
結果明明舍不得,卻將他放出來了
果然,面子裝的再兇,公爵還是心軟了。
白郁手邊甚至還有個包裹,放著換洗衣物,衣物嶄新,顯然是公爵準備的,而他腰上還系著個袋子,白郁翻開,里頭是七八個小金塊,還有一把方便出手的金豆子,這些玩意都沒打公爵府的刻印,屬于方便流通的硬通貨,此外,還有個綢布包裹的盒子,里面是厚厚一沓眼鏡片。
足夠白郁用到天荒地老了。
白郁更想笑了。
他想著伊繆爾偷偷給他裝金豆,一邊哼哼唧唧地生氣,一邊怕他眼瞎看不見路,塞上一堆眼鏡片的樣子,就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還真是,蠻可愛的。
66本來愁眉苦臉地趴在一旁數云,像一朵憂郁的小蘑菇,他終于發現白郁醒了,便苦著臉飄過來,拉長音調“宿主”
白郁“好好說話。”
66抽噎“你為什么沒有死啊我們不是這個劇本啊嗚嗚嗚。”
“”
如果是人形,它已經哭成淚人了。
白郁淺淺嘆氣“對不起66,但是很抱歉,我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