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出口的是,前世謝廣鴻的脖子,真折在戚晏手里。
那時蕭紹已經封了親王,前往大寧鎮守邊關,離京城千八百里,消息傳到他手上時,謝廣鴻頭七都過了,皇帝下令審問,他的尸身爛在東廠刑獄,最后用草席子一卷,丟到荒山上喂狗。
而戚晏當時,正是東廠廠督。
命令是皇帝下的,戚晏不算元兇,蕭紹不至于要人償命,可心里膈應的慌。
他還記得,那時蕭紹遠在千里之外,派人去收斂尸骨,找到時謝廣鴻被野狗禿鷲啃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半個頭骨了,據說他那黑黢黢的眼洞死死望著天空,腐爛衰敗的紅肉里不時冒出蛆蟲,極為滲人,后來倉促收斂下葬,蕭紹陪了條手串,算是唯一的陪葬。
后來往事風流云散,等蕭紹登基再去查,卷宗全部焚毀,已經查不出任何東西了。
當然,現在沒必要和謝廣鴻說這些,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謝家忽然獲罪,戚晏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蕭紹會一一去查。
他們有胡亂扯了些有的沒的,酒足飯飽過后,蕭紹起身回府。
他將宵飛練牽入府邸,大夫也剛好看診出來,他背著藥箱捻著胡須,不時嘆氣。
蕭紹道“你是來給戚晏看病的”
大夫躬身行禮回殿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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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紹將馬鞭遞給下人“說說,他怎么了”
大夫“氣血兩虧,外染六邪,內傷七情,病的很嚴重,他受了罰,傷及肺腑,不時一時半會兒能治好的,但這都不是大問題,只要細細將養著,還是能恢復七八成,只是”
蕭紹“只是”
“只是這病人自己,他不想活。”
蕭紹眉頭一跳。
前幾天戚晏還寫了書信,希望面陳皇帝,洗刷冤屈,怎么過了區區兩天,連活都不想活了
大夫微微嘆氣,又道“殿下,恕老夫直言,您想讓他活嗎”
蕭紹奇異“自然是想的為什么這么問”
大夫“我診治時,他醒了,問老夫”
蕭紹皺眉“支支吾吾做什么,他了問你什么”
“問我,您將他挑回來,是當貼身近侍的嗎”老者頓了頓,“哦,殿下,我是說,我看他的模樣,像是想當您近侍的樣子,只有這個念頭,讓他動了兩份活氣。”
蕭紹的眉頭挑的更高了。
戚晏想當他貼身近侍
什么玩意兒
蕭紹已經有福德海了,像剛近宮的新人,往往要在熟悉些時日,先從粗活坐起。
但是做粗活
蕭紹捏著下巴,讓戚晏做粗活,戚晏會死。
好好在偏殿睡著都能睡到病危,挑個水砍個柴還得了,到時候真死給蕭紹看。
把前探花弄來府上,幾天弄死了,言官能一人一口唾沫噴死他。
蕭紹跨入府中“好啊,我準了,他想當我的貼身近侍那就當吧,告訴福德海,讓戚晏明天來書房,伺候我筆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