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其他辦法。
于是他閉目“存溪先生,一個人在岸上站著多無趣,下來與我共浴。”
沈確呼吸微頓。
他心道果然如此,抬手撫上扣子,一一解開了。
來時便做了準備,現在倒也不算太難堪。
浴室霧氣蒸騰,沈確身上的官服已被打濕大半,寬袍大袖盡數黏在身上,原本斯文的裝扮亂七八糟。
他解下腰間玉帶,外衫,中衣,最后是里衣,裘褲和鞋襪,而后一絲。不。掛的,赤腳踩入了溫泉。
聽見水聲,江巡抬眼,視線落在了沈確的腿上。
膝蓋跪了許久,已經腫了,泛著一圈紅,但下面的小腿線條流暢勻稱,肌肉沒有萎縮,還是健康的模樣。
很漂亮。
沈確低頭,也將視線落在了腿上。
他知道君王在看他。
江巡似乎對這雙腿情有獨鐘,先前在殿中看了數次,現在又盯著看,像是中意且喜歡的樣子。
可隨后,江巡便移開了視線。
他泡在水中和沈確共浴,心里想得卻是兩湖旱災的事情。
江巡這一朝剛好撞上小冰河期,氣溫驟降,氣候多變,洪災旱災交替出現,而
這兩年,兩湖的旱災最為嚴重。
后世人們興修水庫,借著水利工程,將災害的影響緩解大半,江巡曾四處尋訪,看那些堤壩橋梁,想著倘若他那時有這些東西,受災的人會不會少上一些。
我算什么小餅干提醒您虐主文的nc消極怠工了快穿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如今重回了這里,江巡將腦海中的水利工程盡數過了一遍,評估著以當下的技術水平,哪些可以復現,哪些不行。
江巡心中有事,便沒看沈確,隱約感到老師坐到了他身邊,可接下來
一雙腿碰了上來。
沈確垂著眉目,身體給溫泉一泡,均勻的泛著薄粉,他的腿蹭著江巡,小心的碰了碰,像在討好。
“陛下。”帝師忍著奇怪的觸感,忍到周身發紅、腳趾蜷縮,卻還是端正地諫言道“臣有話要說,陛下可否聽我一言。”
他微微調整姿態,又靠近了些,尤其那雙腿幾乎獻祭一般,送到了江巡手下。
饒是重活一世,江巡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怔愣的表情。
“”
沈確閉目不看他“陛下,今年草原大旱,北狄牛羊損失無數,無以為繼,臣覺得,他們或許會南下劫掠。”
見江巡沒有打斷,他才接著說,語調依舊溫和平緩,哪怕已然難堪到手指顫抖,卻還是邏輯縝密的繼續下去。
“陛下,北狄南下,只有兩道關卡,一是鎮北侯鎮守的河間,二是銀州,其中又以河間最近,適合長驅直入。鎮北侯經營已久,軍心穩固,此時貿然處死他們一家,鎮北軍或會嘩變。而鎮北軍為北方主力,一旦嘩變,其余各軍救援不足,北方全無屏障,任由北狄長驅直入,恐影響千秋社稷。”
江巡“”
沈確前世也說了這話,但那時他跪在殿中,捧著玉笏端正叩首,而江巡最討厭他這副清高的文官模樣,一個字也不愿聽,抬手便打斷了。
但從后世穿過來,江巡知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樁樁件件,正中靶心。
可
可現在他們兩個人窩浴池里,搓澡巾碰著搓澡巾,腿毛挨腿毛,在這種地方商量千秋社稷,是不是略顯潦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