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懨懨道“嗯。”
他不喜歡沈確說薛晉,更不喜歡沈確傷害自己為薛晉求情,可劇情又不得不走,于是再次干巴巴的念臺詞“沈太傅知道如何該如何討好我吧”
然后他收回視線,不想看沈確震驚不可思議,接著心如死灰,最后慷慨赴死,跪地哀求的表情。
可旋即,他的手腕便被捉住了。
沈確沒有震驚,沒有不可思議,更沒有心如死灰慷慨赴死,他只是整個靠了過來,用小腿碰了碰江巡的腿,讓熱度隔著衣料傳遞過去,而后他執起江巡的手,扣著他的腕子拉過來,恰好放在大腿最有肉感的一段。
大腿蹭了蹭手掌,像是在邀請他把玩。
這腿還沒有跪廢,勻稱且漂亮,不是后世萎縮的模樣,肌肉線條瑩潤的恰到好處,觸感溫潤,輕輕撫摸上去,像在把玩一塊古玉。
帝師清了清嗓,端正道“回陛下,臣知道。”
用的是在朝中奏對的語氣。
江巡“”
“”
66“”
你知道什么了你,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宿主每件事情都做了每句臺詞都說了怎么劇情又他媽的偏了啊啊啊
江巡先是懵,然后嚇到一般抽回手,他抬眼看向沈確,眼睛倏忽瞪圓了。
任誰在正蹲墻角裝蘑菇自閉,害他蹲墻角自閉的罪魁禍首忽然扯過手,硬要把大腿塞給他摸,都是要被嚇到的。
“”
江巡的眼型偏狹長,眼角下垂,眼簾總是耷拉著,無論什么表情,都帶著疏離與厭世。
可現在,這雙漂亮的金棕眼瞳瞪圓了,那點厭世的冷清散了個干凈,露出少年人的鮮活氣來,他愣愣看著沈確,手上的糕點啪唧滾下來,像一只傻掉的貓。
沈確便笑了。
他一笑,江巡就更呆了。
沈確前世很少笑,他背負的東西太過沉重,一個風雨飄搖大廈將傾的國家,一個任性不知事的君王,以及帝國邊境虎視眈眈的蠻族。
那時他們兩人的關系很差,江巡昏庸暴虐,沈確如履薄冰,以至于相處了那么久,江巡從未見過沈確笑。
他對沈確的印象停留在瘦骨嶙峋的
文臣,歷史上憂國憂民的青衣宰相,他的眉頭該總是深蹙著,可現在,他卻在笑。
沈確長得好看,眉目舒展開來的時候,當真是月朗風清,一等一的風流人物。
這笑并非討好,而是純然的開心,像是看見了什么讓他愉悅的東西。
讓他愉悅的東西
江巡狐疑地環顧四周。
馬車就那么大,簾子還好好的扣著,沈確看向的方向,除了馬車壁,就只有他江巡了。
江巡皺眉,心道“不會是我吧”
他剛剛甩開手不敢往下摸的表情很好笑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江巡有些惱怒,心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于是他偏過臉,再次不看沈確了。
沈確將掉了的糕點重新撿回桌面,看著君王別扭的表情,他略有點為難,卻還是試探“不喜歡這里,那要別的地方嗎”
江巡“”
他再次扭頭,蹙眉盯著沈確,幾乎是在瞪他了。
可帝師技能點都點在安邦治國,察言觀色的技能只能說勉強能用,但對著江巡這種萬事藏心里的,他的技能點就不夠看了,于是道“回去可好大庭廣眾,臣倒是無事,怕傷了陛下的英明。”
江巡“”
什么回去什么無事什么傷了英明
要是前世,沈確是不敢和江巡討價還價的,以至于江巡完全沒有應對的經驗,他維持著冷淡厭世的表情“謝謝,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