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彌卻沒有任何表示,抬了抬手,旁邊的保鏢心領神會,一人攔住侍從,另一個保鏢步伐匆匆的離開。
見眼前的少年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侍從愣了一下,卻還是沒有打算放棄,“客人,需要我叫安保人員嗎”
引客見沖突好像有點擴大的趨勢,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她們在海薩街這一片也做了很多年引客了,一般這種事,只需要說聲抱歉,然后壓低一點聲音就可以了,但眼前這個少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種完全沒有把人放在眼里的態度,仿佛侍從說的是話只是空氣一般,她們還是第一次見。
很快,那個離開的保鏢就回來了,對著沈彌耳語了兩句,然后對侍從說“可以大聲喧嘩了。”
侍從一愣,“什么”
“新的規矩,可以隨意喧嘩。”
保鏢道,“我們少爺,已經將這間餐廳買下來了。換句話說,他現在是老板。”
侍從傻站在原地,旁邊的引客也傻了,張大了嘴,看著面前這位平靜的少年,一時間說不出話。
沈彌笑了笑,道“熱鬧一點,沒什么不好,不是嗎。”
保鏢心領神會,走到正在樂隊的區域,說了幾句話。
短短幾秒內就換了個新東家,樂手們也有些不明所以,但面對新老板的指示,他們也只能招辦。
安靜舒緩的音樂頓時一停,下一秒,換
成了喧鬧的搖滾樂,瞬間響徹了整間餐廳。
重金屬劇烈的鼓點充滿了沉重和吵鬧,放肆席卷著每一個角落,正在用餐的客人都愣了一下,還以為是餐廳新出的什么活動,輕快的節奏和鼓點像城市發出的吶喊,帶動人的身體不自覺晃動起來,客人們舉著酒杯,興趣盎然地開始隨著音樂而扭動,時不時為樂手們發出鼓掌聲。
原本安靜優雅的餐廳,仿佛變成了蹦迪現場,霓虹的燈光閃爍起來,漂亮又迷幻。
在這一片迷幻絢麗的氛圍中,少年依然安靜地坐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面前已經目瞪口呆的引客們輕輕抬了抬。
正如魏臨淵所說,“就像在玩一場游戲”。當周遭一切都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而變化,哪怕是荒誕的理由,旁人也會在金錢的驅使下照做,這種好像隔著玻璃,控制著玻璃箱內的人物的疏離感,比跋扈的紈绔更顯得張揚。
引客們對視一眼,在震驚之余,都從互相的目光中看到了興奮。
這是條前所未有的大魚啊
看著沈彌的表現,燕晚星忍不住感嘆。
這也太會了。
余光看到旁邊的朱傲天似乎在埋頭奮筆疾書,燕晚星疑惑,“你在干嘛”
“我在抄錄經典語錄。”
朱傲天說道,然后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沈彌。
在一片喧鬧中,沈彌冷靜的身影格格不入,但周圍的狂歡卻像是為他一人而起。
這種遺世獨立,掌控一切,卻又不在乎一切,仿佛站在云層俯瞰的感覺
朱傲天折服了,“這才是我要的感覺”
燕晚星“”
他懶得搭理朱傲天了,通過通訊對沈彌道“沈彌,做得很好,看看能不能從這些引客嘴里問到一些關于白蘭山莊的事情。”
沈彌聽到了燕晚星的話。
他維持著得體又冷靜的模樣,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好吵,也好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