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彌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在他放下杯子的那個瞬間,喧囂的城市街道突然安靜下來,像是世界在這一瞬被按下靜音鍵,行走的行人,街邊的服務員,正在熱鬧討論著考試和成績的學生無數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雙雙目光朝著沈彌這里看了過來。
一道道眸光淡漠的仿佛沒有靈魂的木偶,被無數雙眼睛這樣看著,無疑讓人在一剎那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么了”
耳邊傳來魏臨淵的聲音,沈彌一怔,恍然回神。
周圍的一切已經恢復如常,所有人都在做著自己手里的事,學生們一邊興奮討論著,一邊從他們身邊掠過,步伐匆匆的白領在去上班的路上,等著公交的老人揮手叫停車輛,車水馬龍,一切都和原來沒有區別。
好像剛才那一瞬間,只是錯覺而已。
是錯覺嗎
沈彌垂下眼睛,眸光微斂。
“有些時候,相信你的直覺。”
腦海中突然劃過這句話。沈彌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腦海中隱隱約約閃過一個人影,但像是蒙了一層厚重的霧,看不清,也聽不清。
魏臨淵疑惑地看著面前的青年。
“你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魏臨淵關切地問道,“抱歉,我不該說這個話題的。”
“不,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沈彌搖了搖頭,看向魏臨淵。
青年的眸子平靜,身上帶著如縹緲云霧般的特別氣質,讓人見過一眼后就不會忘記。魏臨淵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桀驁的,謙遜的,溫和的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面前這個人一樣,即便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也像是黑白畫卷里那一抹最鮮明的顏料。
“什么很對”魏臨淵愣愣地問道。
沈彌看著他,“我們是什么時候來這里的”
“怎么來的”
“我們約在這里見面,是通過什么方式約的手機還是短信”
沈彌問,“來的時候,是坐車還是走路”
“”
魏臨淵被問住了。
現實世界有合乎邏輯的規律,但虛幻的夢境卻沒有,很多時候細節并不充實,甚至邏輯上也有謬誤,但身處夢境中的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與現實規律沖突的部分。
就像現在的魏臨淵回想,就想不起來他們是如何來到這條街道上,如何來到這家咖啡廳的,像是一場電影的過場片段,畫面一轉,他們就來到了這個地方,中間的斷層沒有人會去關注,只有在沈彌提起來的這個時候,才會隱隱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在夢境里意識潛行”
魏臨淵皺眉,“這有些荒謬,如果我是在意識潛行里,那你又是誰你是真實存在的人嗎”
“你覺得呢。”沈彌反
問。
魏臨淵看著他,打量了片刻,搖搖頭,“我不相信你是夢境虛構出來的人。”
沈彌笑了,“我也這么認為。”
他不認識面前這個人,但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種理由。
有時候,對武者來說,直覺比理智的判斷,更準確。
“如果我們真的在意識潛行中。”
魏臨淵陷入沉思,“那就有點麻煩了。”
“要怎么離開”
“兩個方法。”
魏臨淵說,“一個是通過外部力量,讓自己進入死亡,從而脫離。”
“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