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睨著不速之客,不悅道“你來做什么”
“洗手。”賀云承說,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
見他目不斜視地越過自己,路易斯瞇了瞇眼睛。
鐘渝靠在洗手臺邊,來人比路易斯還高,就那么面帶笑意地向他走來,壓迫感撲面而來,越靠越近,他后背逐漸繃緊。
這兩個人看起來應該認識,如果他們要對他做什么,那么
他捏緊了瓷瓶。
那人走到近前,目光輕描淡寫地在他身上一掃,便漠不關心地移開,果真把手伸到感應式水龍頭下,耐心地洗起了手。
他洗得格外認真,每根手指都仔細地照顧到了,嘩嘩水聲里,洗手間里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他的站位也非常巧妙,正好是路易斯和鐘渝之間,把兩人隔開了。
“at”路易斯終于受不了了,臉色鐵青地說“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賀云承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邊說話邊唰唰唰扯了好幾張擦手紙,擦完后故意扔在了路易斯腳邊。
路易斯急忙后退,配著他鐵青的臉和流血的額頭,這一幕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鐘渝根本沒有心情笑,他站直身體,整理好凌亂的衣服,猶豫一秒,還是將瓷瓶輕輕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那人好像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下他,隨即竟抬起手來。
鐘渝下意識想躲開,但一觸到他眼神,不由按捺住了。
下頜被捏住,只能順著力度抬起,那人語氣親昵“剛和我鬧完脾氣,就有新歡了”
這動作太過親密,鐘渝呼吸微滯,沉默不答。
路易斯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們“at,你的人”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鐘渝維持著僵硬的姿勢,這個叫at的人有著灰色的瞳孔,五官輪廓深邃,看著像混血,而那雙灰眸看似含情,實則冰冷。
這人和路易斯認識,并且關系不怎么樣,一個不小心,他就會成為兩人爭斗的炮灰。
路易斯居然笑了,又恢復了彬彬有禮“你的人打傷了我,如果沒有補償,恐怕說不過去吧。”
賀云承眉峰輕揚,“你想要什么補償”
路易斯不懷好意地一笑,“我要他陪我一夜,如何”
“哦。”賀云承好脾氣地點點頭,“那我幫你問問他。”
話落他回頭看向鐘渝,“愿意嗎”
鐘渝蹙緊眉,冷冷道“不愿意。”
“看吧,他不愿意。”賀云承笑瞇瞇地攤手,“倒是堂兄你,再不去醫院,傷口就要愈合了。”
路易斯這才想起來額頭上的傷,臉上的完美面具立時破裂,惡狠狠地瞪了眼鐘渝,邊打電話邊急匆匆地離開。
鐘渝沒想到路易斯竟然這么爽快地就走了,但還是沒有放下心,先不說后續他會不會找自己麻煩,眼前這人的態度也很奇怪。
相比他的心事重重,賀云承的心情就相當美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