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叫她問的一愣,不開心嗎自然是談不上的。
“為什么這樣問”
云丞淮認真道“昨晚到今天,夫人你似有點兒不想見到我。”
不搭理她就算了,今晚是決定命運的時刻,她須得問清楚。
沈流年整理了一下裙擺,手指在桌面山敲了敲,南靈忙上前幫她換了一杯茶。
云丞淮安靜的等著,她沒有催對方回答,反而欣賞起了對方如藝術一樣的動作。
沈流年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優雅,在外是馬上將軍,回歸到王妃的身份,她的禮儀比上都城的很多千金做的都好。
哪怕是這樣優秀的人,來到上都城還要讓人嘲諷呢。
她不是不知道,上都城乃至整個南秦,對沈流年都是一種束縛。
但她不是永遠的把沈流年留在身邊,她只是想,能自己做主自己的自由后,雙方再和離。
而且她會履行自己合作時答應的所有條件,整個湘州她都可以雙手奉上。
雖然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她成功就藩,但是她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并且她已經在努力爭取了。
沈流年當然知道自己態度變化的原因,她是不可能跟云丞淮說的,兩人之間僅是達成了初步合作,還不到什么都說的時候。
何況她打心底厭惡云丞淮,要不是面前這人,這兩日忽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寧愿與虎謀皮,都不會跟這人合作的。
“你與我之間是什么情況,你不知嗎”
沈流年只用了一句話,就堵住了云丞淮的嘴。
沈流年恨她,恨不得她去死,前身做出那樣的事情,就該承擔相應的后果。
可她很委屈,明明她什么也沒做,她卻要為前身背鍋,讓自己喜歡的女主那么恨自己。
回想起這兩日的努力與討好,無限放低的姿態,更重要是來到陌生世界,看不到前途,籠罩在自身周圍的黑暗,令人心中的恐懼放大。
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中去,無論她做什么,結果都不會是完美的,甚至錯一步,都會要了自身的性命。
在這一刻,云丞淮忽然開始難過,她就算成為一個普通人,都不會面臨沈流年如此厭恨惡心的目光。
她的眼框中快速的集起了淚水,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哭,她之前都是積極面對的,今日可能是有點兒繃不住了。
這二天她對沈流年是有求必應,對方沒有提的,她也會想著法的送到對方面前,一直把自己放在一個比較低的位置討好。
她知道沈流年沒有錯,錯的人是前身,前身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但凡她不是這個身份,跟沈流年接觸起來也不必這樣有負罪感。
可她不是一個抱怨的人,要抱怨的話,十幾歲的時候失去父母,又寄人籬下,一兩百的教材費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敢開口找姑姑要。
她不怪姑姑,她也知道姑姑一個剛畢業的學
生,平時工資自己都不夠用,她要用錢,那對姑姑來說就是多余的支出,每多支出一筆,用在自己身上的錢就少一部分。
哪怕后來她繼承父母的錢后,分給了姑姑一大筆錢,但那筆錢彌補不了那幾年的拮據。
云丞淮一開始確實抱怨過,抱怨父母的離開,抱怨無法直接拿到遺產,抱怨姑姑不把她當成親侄女,雙方的相處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
隨著情緒安定下來,她明白姑姑的不易,也明白姑姑的不喜,所以她盡量降低自己在姑姑家的存在感,獲得遺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姑姑的錢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讀大學后就一直住在宿舍,也沒回去過。
而姑姑顯然也不想再跟她聯系,買房結婚,她還是從同學那里聽說的,根本不知道時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