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才戍正,距離亥時還有些時間,夜間有大事發生,酒水定是不能喝的。
酒菜上齊后,安遠的夫人還有外面的奴仆都離開了,武室中就剩下了她們。
看著桌子上的酒菜,沒有人敢先動筷。
云丞淮抬了抬手,“你們吃。”
她來到角落里沈流年的身邊坐下,目光觸及對方的肚子滿是擔憂。
“一會兒到底去哪,我都與你出來了,也不能說嗎”
她何嘗不是在賭,賭沈流年是真心與她合作,不會離開南秦。
以她與沈流年的關系,拒絕對方今晚的行動,必定是讓兩人的關系更加惡劣,放任對方自己行動,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她的身邊有安遠還有小北,又是宵禁期間,巡防營的人到處都是,沈流年定不會亂來。
難道對方真的要夜闖千歲府要是真想報復,把李昭賢在千歲府的消息放出去,一定有人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何必自己冒險。
云丞淮實在是想不通,沈流年究竟要做什么。
“說與不說你都出來了,現在才怕,不覺得晚了嗎”沈流年沒什么溫度的聲音,在冬日的夜,聽的人更冷了些。
云丞淮無聲的嘆了口氣,“罷了,你要做什么,我陪你便是。”
事到如今,問不問清楚,也沒那么重要了。
沈流年抬眼看了看她,“哪怕是夜闖千歲府嗎”
“嗯。”云丞淮已經擺爛了,只要對方不離開南秦,讓她做什么都好。
當然了,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為她不覺得沈流年會真的夜闖千歲府。
就她們幾個人,沈流年還有孕在身,懷孕初期什么劇烈的動作都不能做。
就算安遠幾人的武藝都不錯,帶上她們也是累贅,此行必定不會太激烈,她毅然的跟出來,還能讓沈流年感受到她的決心。
不是分析出了這些,她怎么會盲目出府。
當初多看案件還是有好處的,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流年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不怕嗎”
“怕什么”云丞淮疑問。
“你現在禁足中,一旦私自出府的消息讓皇帝知道,你有想過后果嗎”
沈流年對她似乎多了那么一點兒想要溝通的意思,不再像之前那么少言寡語了。
以云丞淮對其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是對她改觀了,定是話中有話,無非是試探。
她認真的盯著沈流年,或許就是長了一雙含情眼,看人更顯真誠,“是圈禁,還是殺了我”
問了兩句,她輕笑出聲道“夫人赴險,為妻主者,怎能獨自享受太平。”
沈流年怎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調戲,給了一個冷冷的眼刀,不再搭理。
云丞淮的臉上揚起一抹笑,隨后笑容放大,這是她跟沈流年的幾次談話中,唯一次略占上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