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賢拿自己的妻威脅妻妹這種事情,未必就做不出來。
沈流年怔了怔,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
“要看她想要得到什么。”是錢財,還是別的什么。
沈家不缺錢,可也不是任人威脅的,要是威脅她把沈家雙手奉上,她也奉上嗎
那不止是她一人之命,那是沈家十萬人之命。
云丞淮也不知道李昭賢要得到什么,但看沈流年日后身邊的人所剩無幾,就知道,與虎謀皮,終被虎吞。
“所以,還是盡快救出阿姊為好。”
沈星月早早的香消玉殞,再拖下去,恐難安全。
沈流年何嘗不知,嘴上還是道“阿姊在北齊為側妃,我在南秦為王妃,如此才能平衡兩國,若阿姊離開了北齊,豈不是代表沈家倒向了南秦”
“楚湘王好打算
。”
說完,沈流年還給了她一個你當我傻的眼神。
云丞淮擺手道我不是此意9,我是說,北齊皇帝太女,要與權臣長孫惠斗,必將殃及池魚,李昭賢本就要與你合作,你覺得,她會放過沈家這塊肥肉嗎”
“你會嗎”沈流年反問。
“我若是她,我不會,可我是我,所以我會。”
她不是不折手段的人,但李昭賢是,為了奪回北齊政權,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沈流年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換了一個話題道“小年家宴上,你說的那些話,已在南秦傳開,眾人輕商,你為何不”
抑制商戶,是歷朝歷代都在做的事情,商人逐利,且與民爭利,富了的商人,更會欺辱百姓,若與地方官勾結,地方百姓當真是遭罪。
除此之外還有種種原因,不然受罪的會是百姓。
云丞淮那日雖有幫沈流年說話的意思,本身也有一些看法,“興商亦能富國,百姓辛辛苦苦種地出的那些糧,還要交出大半給官府,自己只能挨餓受凍,國庫豐盈了嗎百姓卻苦不堪言,相比于糧稅,我更支持商稅,給商人更大的方便,也給更完善的律法約束,直到可以免去辛苦種地百姓們的糧稅。”
“商賈之道,既然能富國,能養家,還能減輕百姓壓力,為何要輕慢商人”
這正是她的想法,不把一國經濟全壓在糧稅上面,否則不僅要看天,辛苦的還是百姓。
“癡人說夢。”沈流年反駁道“建立商法何其艱難,再說,給商戶方便,若人人從商,何人種糧”
“沒有了糧食,國人吃什么”
云丞淮笑了笑,沒有爭辯什么,她知道自己所想,都是理想情況,有些可為,有些不可為。
她笑著打哈哈道“做生意需要本錢,沒錢的人老老實實種地,發現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自然安心也回去種地。”
“哼,人性不可賭。”沈流年斜了她一眼道“你要是皇帝,天下大亂。”
云丞淮一聽,立馬不服氣了,“為何”
“商稅難收。”
“賬目清晰就好。”
“我做的賬,沒有人能看出是真假。”沈流年非常自信。
云丞淮則道“鼓勵經商,不代表徹底放手,嚴格的經營時間,地點限制,”
“反正我不是要重商抑農,我要的是,重農卻不抑商。”她是學律法的,不是學經濟的。
她只能做一部商法,用來約束商人。
沈流年笑了,還挺開心的,“你是哪里學的這些居然有一番道理,太學還教這些”
沈流年眸子中,有著無法掩飾的欣賞。
“不教。”太學怎么會教這些,君子六藝已經夠她們學的了。
“那你怎么會”
云丞淮的見識,比她想象的多的多,沈流年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云丞淮頗為硬氣道“別管。”
“別管”沈流年危險的瞇起了眼睛。
呃有點兒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