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不愛說什么,總是不動聲色的,就做了很多事情。
“你以為你讓安遠去查城門出入的事情,我會不知”沈流年給了她一個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眼神。
“沈家生意遍天下,要有什么變化,我們這些商人受到的影響也不小,自然謹慎。”
沈家做生意,需要的是第一手消息,暗網的存在,就是確保能第一時間得到這些消息,還有這些消息的準確。
云丞淮挑眉,“夫人早就知道衛城雪災的事情”
“比你早兩日。”
“怪不得。”她恍然大悟道“你采購了那么多棉衣,運送至北邊,原來是為了此事。”
“夫人,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她忍不住夸贊道。
沈流年不冷不熱道“別人都覺得商人逐利,說不定我是趁機去衛城發財了呢。”
“怎么可能,夫人你不是這樣的人。”云丞淮不覺得賺錢不對,她只是覺得,沈流年不會這樣做。
或許會賺那些官員富戶的錢,但不至于賺普通百姓的錢。
“你就這么相信我”
“對啊。”她毫不猶豫道“我當然信你。”
“為何”
沈流年不理解,自己那么多次想要殺她,她好像并不在意,還對自己很信任。
“為何信你不是應該的嗎”
沈流年是女主,為人本就有自己的原則,只是表面看起來兇巴巴的而已。
云丞淮在這個世界,唯一相信的人就是沈流年。
她對沈流年有天然的信任,待在對方身邊,才有安全感,才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她說出這句話,發覺自己的話有些奇怪,又道“你是我的夫人,我當然信你。”
沈流年打量著她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道“你不怕自己信錯了人”
“不怕。”
云丞淮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然后上前一步抓住沈流年的手,真誠道“夫人,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沈流年的手動了動,最終沒有抽出來,可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很歷害。
要不是緊閉著唇,她都害怕自己的心會跳出來。
半晌,沈流年不自然的抽出自己的手,故作兇狠道“少說這種讓人惡心的話。”
“不說就不說。”
好好的氛圍就這么沒了,云丞淮遺憾的搖搖頭。
隨即她想起正事,憂慮道“衛城雪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自然有。”
沈流年輕聲道“兩日后,城門口會來一個從衛城災區來的和元,她的懷里有萬
人血書要去敲登聞鼓。”
“而有人要阻攔她入城。”
云丞淮明白了過來,“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去接應,用王上的身份護她進來。”
“嗯。”
“有我護她去敲登聞鼓,衛城雪災的事情必定傳遍南秦。”
她拍了下手,笑道“真是什么都逃不過夫人的謀算。”
“害怕了”沈流年冷聲問道。
“當然不是。”云丞淮搖頭道“我在想,就算我今日不提,夫人也會讓我去做對不對”
“所以呢”
“所以我很好奇,你要用什么樣的方法,讓我去做這些事情。”
一切盡在沈流年的掌控中,可后面的事情是需要她配合的,要是她沒有主動說起這件事情呢
沈流年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她,上面寫著少主親啟。
信已經打開了,她拿出來就可以看。
云丞淮把上面的信看完,嘴巴好一會兒沒有合上,“衛城跟運城相隔那么遠,是怎么扯上關系的。”
“鹽商做的是全天下的生意,為何不能扯上關系”沈流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她。
信上的內容是,運城有一批海鹽運往衛城,當成高價的北齊精鹽賣給百姓,而且是強制性買賣,否則百姓就沒有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