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愣中回過神來,梅殷像是看妖精般的看著肖健,臉色有些發青,澀聲道:“這些事都是真的?”
“就算是不是事情的全部,但也**不離十了。”
看見肖健云淡風輕的樣子,梅殷心里掀起了驚天波浪,張定邊給這小子到底留下了什么?而這些年,張定邊如此,又在謀算什么?怎么會組建如此變態而又強大的情報網絡。
先前的欣賞之余,現在竟然變得有些警惕起來,不過按照肖健的年齡,還暫時不能讓他感覺到有威脅,只是更好奇這股力量的存在,也更想利用這股力量為自己服務,甚至如果有可能,自己能擁有這股力量最好。
沒有想到簡簡單單的炫耀,卻在梅殷的眼里成了一股力量的代名詞,但是按照此時大明時代人的理解,這已經是極限了。
若是肖健將自己面前有一個三十二寸屏的手機,能上網,上知五千年、下知六百余年的情況告訴大明時代的人,得到的絕對不會是崇拜的眼神,而會是有人把他的腦袋砍下來,警示世人、以儆效尤。
兩個人貌似心照不宣的都回避著有的話題,比如身后的力量是怎么規模,怎么行動等等,肖健則是莫名其妙只為了炫耀,純屬的沒心沒肺,而梅殷之所以不追根問底,才是源于為官多年的城府和知識。
就這么確定雙方的底限,反正肖健同學是沒有底限的。梅殷繼續問道:“那你還知道什么?”
“該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不該知道估計也知道一部分......。”
肖健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狀態,他發現梅殷這個人好似很好說話,用一種正統的形容,那就是非常的有涵養。
“那要怎么做,才能使皇上收回成命,另外換人呢?”得知李景隆那幾件事之后,梅殷也不禁有些后悔當初沒有極力反對,但反對有用嗎?
沒用,自己在皇帝面前,估計也就是姑父的位置,皇帝也基本上沒有把他當做重臣和心腹來看待,因為黃子澄那一班子人,成天叨叨著外戚不能干政之類的話,早就將他排斥出去了。
肖健沉吟了一下,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齊泰和黃子澄不是被罷免了官職嗎?怎么前天晚上看到的時候,穿的仍舊是官服呢?”
“名譽上的罷免,只是一個說法,該有的什么都沒有變......朝野上下也沒有人敢去計較。”
梅殷沉聲道,在儒家教育成長起來的建文帝面前,讀書人簡直成了寶貝,說的話都成了圣言,別的根本聽不進去,偏偏耳根子又軟,經不得別人三言兩語慫恿。
既然這些人都自稱為忠臣,那么是不是找個機會,讓他們去做真正的忠臣呢?
肖健沉思著,梅殷等了半晌也沒有結果,也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的確難度太大,以為肖健回答不上來,所以才問而不答。
長嘆了一聲,皇帝的差事還是要辦的,將事情交代了一番,就準備出發去蘇州,例行的宣恩,希望上天能看到建文朝廷的仁政,由此降下祥瑞,平息了這場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