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顧及肖健的意思,周是修這么說道:“沒有哀思的人......心已經死了,但是這么年輕,心不應該這么早死去。”
“對,我當初就是這么對他說的,其實有一件傷心的事埋在心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給予一個人無限的動力,于是他求我教他,可那年我剛過而立之年,且當科落第,實在是無顏以對,最終,卻隨著他去了兩年,看著他娶妻生子......要不是家中老母病重,可能現在已經隨他而去了。”
日...你個永樂大帝,你到底篡改和毀滅了多少歷史真相,建文年間的施政方法和大概動態,自己擁有這么龐大的網上數據庫,都只能管中窺豹而可見一斑,弄得自己都不敢放手去做。
為什么?因為沒有可以借鑒的歷史啊。
就是這件事,眼前的建文鐵粉,這么一個鉆牛角尖的老古董,竟然和當年的湘王朱柏有著聯系,而且還在荊州住了兩年,這有些天方夜譚了吧。
但還是忍著心中的疑問,畢竟這段歷史和自己的身體有關,卻和自己的思想沒有太大的關系,思維主導一切,于是肖健更加冷淡的說道:“這個故事,和我有關系嗎?”
“沒關系,只是睹物思人,想找個人聊聊而已,怎么,肖公子不愿意嗎?”
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讓有百般借口的肖健竟然無言語對,只能繼續陪著這個老頭子說下去。
看到對方陷入到沉默,周是修笑了笑,不理其感受的繼續說道:“當初他娶妻生子,我就在身邊操持雜務,為子取名時,征詢我后,定下名為‘葆’......。”
“葆,草盛貌。通“寶”喻義珍貴,......”。
就這一會兒,周是修又開始酸上了,好像很懷念這個字一般,但肖健知道,這是對方暗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貌似......好像......難道這具身體的名字,是周是修給起的,要不這老東西不會這么陶醉。
沿著閉著眼搖頭晃腦的周是修,肖健覺得自己應該鄙視一下這老東西。
周是修睜開眼睛,目光炯然的望著肖健,說道:“其實起這個名字,就是想讓小孩的生命像是野草那么茂盛,也像寶貝那么珍貴......。”
翻了個白眼,肖健心說你覺得老子像是白癡嗎?剛才你陶醉了半天,都補了那么長時間課,還能不明白,讓你再解釋一遍。
讀書人好像有種催眠的魔力,讓一直不認同自己這具身體的肖健,一下子就把自己代入進入了角色之中。
“其實,能活著就好,活著就是延續,這是我當年對他說的,現在在對肖公子說一遍......,”
還沒有說完,就被肖健冷冷的打斷,道:“關于這一點,我應該比紀善大人知道,不知道大人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雖然湘王朱柏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對于一個重新選擇效忠對象的人,肖健還是選擇了不相信,由不相信導致的不耐煩已經顯示在臉上了。
望著好像臉上刻著“不耐煩”三個字的肖健,周是修突然笑了一下,悠然道:“其實他兒子的耳后,有三顆痣,這點雖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是相信,他兒子回來了,知道這件事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人。”
肖健心中一震,強忍著想要摸向耳后的沖動,不要受這個人誘惑,咱有全息攝像鏡頭,在眼前那么一晃,清晰的三顆痣就在眼前。
耳后的位置,沒有玻璃鏡的現實,穿越了一年有余的肖健竟然沒有發現,三顆痣......難道我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