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家主發話,崔來將人迎了進來。
不過幾日,林嘉玉瞧著比以往瘦了些,拿扇的手此刻卻憋屈地放在了車輪上,不過現在他不在意這些了。
這次他是有正事來的。
“父親,坊間傳的怕是魔物作祟”冷寂的心在此刻又重新燃燒了起來,一陣陣發燙,林嘉玉的語速不由得加快,“我記起在山中,咬住我的并非白虎,而是兩只通體漆黑的邪祟,形似小犬,但我那是并未看清,多半也是魔物”
“我的腿是魔物所害”他雙眼泛紅,這幾日的冷待與變為廢人的痛楚找到了發泄點般轟然爆發,山上那么多林家子弟為何偏偏就咬他一人,他徹底將自己說服了,“父親,有人害我”
裊裊的熏香盤旋于內室,男人緩緩闔上眼,半晌后決心信他一回“若是魔物再現,我等不是對手。”
“同你師父傳信吧。”
少年雙手死死握緊身下的木椅,眼里迸發出最后的希冀“是,父親”
林檀并不清楚林府中已是暗流涌動,她正數著自己的小金庫到底有多少銀錢可以使用。
聽花家三郎說,七星閣三層賣的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屆時臨江城周圍鎮子里的修士皆會在場。
左右不過是去賭一把,不管有沒有她都不虧,沒有蛟丹就當去漲見識,日后單獨闖蕩時也能知曉幾分,不必兩眼抓瞎。
她的生母并未留下多少東西給她,但最后拼了命將她生下,算起來她便是母親最為珍貴的遺物。
為了自己也為了母親,她得好好活著。
籠統地算了算,這幾年林崇源雖給了她不少東西,例如腳下的火精獸皮毛做成的絨毯,又或是珍稀的擺件,但卻是無法變現的。
每月發下來的月例是五十兩銀子,好在她平日里并不怎么花錢,總共算下來她才發現自己身上也只有五千多兩。
她不知那些靈器價值如何,但如今也只能帶著全部家當去走一趟了。
綠蓉已經將林檀和林厭行的衣裳都縫好了,漿洗后又熏了香給林檀拿了過來“小姐且上身試試,瞧瞧可還有哪要改的”
半個月前才量過的尺寸,林檀穿上身后綠蓉竟發現衣裳還大了些。
她蹙了眉頭打量了一陣,發覺自家小姐不僅身形瘦了,下巴也尖了一些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林檀的氣色似乎也沒之前好。
“那還得再改改。”綠蓉倒也沒說什么,林檀被她看得心底發虛,到底沒和她說自己斷了藥的事,此事不同其他,必須得瞞著才行。
只能盼著此次拍賣會有她需要的東西才好。
滄海派
待得知臨江城出了魔物的蹤跡,四長老方固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到底是關系整個門派,方固將此事稟報給了門主。
三名青衣弟子出列,前往臨江城查探情況。
若是林檀在這,便會認出為首的修士便是她的大哥林云顧。
林云顧性子冷不愛言語,因單靈根拜在門主門下,又因領悟快,不消五年一腳已然踏入金丹遭眾多弟子艷羨嫉妒。
雖性子冷,但有弟子請教時也毫不吝嗇,將自己所知傾囊相授,日子長了,下面的弟子對他也少了幾分爭鋒相對,更多的是對他的敬佩。
璩蘇就是其中的一個。
身為門主的獨子,璩蘇自幼在滄海派被人捧慣了,第一回遇上林云顧這個硬茬子吃了不少的虧,尋常弟子都畏懼他的身份,偏偏在林云顧手下他毫無反手之力,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得半天爬不起來。
丟人丟大發了。
期間那些挑釁的往事他不愿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