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阻攔反賊進攻時,種師道曾充分領略了魯家軍的厲害。
此次奉旨領兵出征,種師道絲毫不敢怠慢,急招王進等部下商議。
王進認為,鐘家軍屢遭反賊重挫,而且目前大軍連日征戰,正是疲憊之時,應當謹慎行軍。
種師道仔細思索之后,認同王進的分析。
為策萬全,種師道派遣了大量探子,打聽反賊的動向。同時每日只是行軍20里不到,就下令扎營守寨了
這一日,行軍不到15里路,眼見天色逐漸昏暗下來。
入夜了,將會更加危險。
種師道決定扎營休息。“傳令下去,全軍止步,扎營休息!”
監軍譚稹聽到,頓時叫嚷道:“又扎營?鐘相公,天色尚早,怎么現在就扎營了!”
道君皇帝趙佶這次不怎么相信種師道,他懼怕種師道懼敵不前,更懼怕種師道勾結反賊,謀害大宋。這次出征,趙佶派了宦官譚稹擔任監軍。
種師道聽到,一陣頭疼。“譚大人,反賊善于偷襲,要是入夜還沒有扎好營寨,容易被敵人偷襲。到時候就危險了!”
譚稹根本就沒有和魯達軍交過手,沒有見識過魯達軍地利害。他叫嚷道:“鐘相公,你手下可是有十萬大軍,反賊只不過五萬兵馬。你鐘家軍向來以勇猛著稱,現在兩倍于敵人,你竟然畏敵不戰,是何道理?莫非當真如同那些文官說地,你有疑心不成!”
種師道聽到,忙朝著東京方向抱拳喊道:“我種師道對圣上絕無二心。只是譚大人,那幫反賊真的非同一般,絕對不能輕視!”
對于種師道地解釋,譚稹根本不聽。圣上對他的命令就是盡快消滅反賊。
對于身為宦官的他來說,他一身榮華富貴,權力都來源于圣上,自然對趙佶的命令向來言聽計從,不打折扣。
既然圣上要求盡快消滅反賊,那就必須盡快消滅反賊。至于怎么樣消滅反賊,那是種師道的事,他不管,他只要盡快消滅反賊的結果。
譚稹喝道:“鐘相公,我敬你多年鎮守西北,勞苦功高,才一再相勸。在朝廷上,一直有不少人對你鐘家多年把持西軍,自成一鎮心有懷疑。認為你鐘家養賊自重。現在看來這些傳言不是空穴來風!”
譚稹一再相逼,種師道也有些不耐煩了。他喝道:“我鐘家前后戰死幾代人,對大宋對圣上向來是忠心不二,豈容人污蔑!”
譚稹冷笑道。“那為什么不敢出戰對付那幫反賊!”
種師道都要抓狂了,都說過了。“那幫反賊實力不容輕視,必須小心謹慎!”
“鐘家軍打的西夏軍潰不成軍,只能求救遼國。現在面對反賊竟然說不能輕視,這分明是不想和反賊作戰。怪不得之前會損兵折將,這根本是你種師道已經勾結反賊,想要造反不成!”
種師道聽到譚稹一早污蔑自己,憤怒地喊道:“你胡說八道,我……”
“你對圣上地忠心不二是不是?這句話我聽膩了。圣上是要看到你地行動,而不是在這里說大話!你要是對圣上忠心不二地話,那就和反賊交戰。不然你就是懷有異心!你敢不敢出兵!”
“我……”種師道很想答應下來,但是手下地死活讓他輕易不敢應承下來。
“我什么我?種師道,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敢不敢出兵?不敢出兵了吧!我就知道你種師道道貌岸然,大奸似忠。”
被譚稹一再對慫,種師道十分憤慨。
我自弱從軍,為大宋征戰多年,到老了還要擔這個畏敵不前,勾結反賊地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