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萬生一臉慌張地出去,趙禮輝搖了搖頭,得知是陳萬生未來丈母娘在外面傳的話后,幾位大師傅也跟著搖了搖頭。
“這長輩腦子要是不清醒的話,就不應該把參加比賽的事兒告訴他們。”
“對啊,看看外面都傳成什么樣子了,”一個大師傅壓低聲音,趙禮輝直覺有瓜,不要臉地湊過去聽,“還有人說小陳是咱們廠長的私生子呢”
嚯
趙禮輝頓時往后退了好幾步,容師傅也放下了抱著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后,直接裝作很忙碌的樣子離開了。
這種瓜還是少吃得好。
汪科長端著他心愛的搪瓷杯站在技術部外面的大樹下,看著陳萬生跑到跟前,還笑瞇瞇地道,“跑這么快做什么又不是什么急事。”
“不好意思汪科長,我真沒有對外說那些話,我只是跟我對象說我要去省城一趟,誰知道”
陳萬生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就不該把參加比賽的事兒告訴孫寶珠,看看都被她家里人傳成什么樣子了
汪科長擺了擺手,整個人瞧著懶懶散散的,語氣也很平淡,“小陳啊,參加比賽這個事是件好事,但這人啊,架不住一個傳一個,越傳越離譜,你知道廠長和他媳婦兒因為外面那些謠傳差點吵了架知道不”
“我、我不知道,”陳萬生苦著一張臉。
廠長他們夫妻為什么會因為他吵架呢
汪科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現在外面都在傳,你是廠長的私生子。”
見陳萬生一臉震驚,汪科長嘆了口氣,“你還是跟你對象家里的人說一說,別再亂傳了,這一次我只是來提醒你,下一次要是檢舉科的人真以為你和廠長有另一層關系,廠長被帶走調查,你還能在這待下去小伙子,長點心吧。”
說完,汪科長便慢悠悠地回去了。
留下不知所措的陳萬生。
思來想去后,陳萬生跑回去向技術部的老大請了假,他的聲音有點大,趙禮輝離得有些遠都聽見了。
“我回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抱歉,又給大家添麻煩了。”
又是一個深鞠躬。
老大擺了擺手,“一天假沒有,半天,下午準時過來上班。”
陳萬生又是一個深鞠躬,然后跑出去了。
趙禮輝嘖嘖兩聲,“未來女婿要發飆咯。”
陳萬生的確發飆了,他直接來到孫家,見胡二娘坐在院門口還和別人亂吹呢,陳萬生大步上前,當著一群人大聲道。
“嬸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聽岔了,我之所以能參加省城比賽,是因為那個比賽只允許技術部學徒參加,咱們廠就我和趙禮輝同志是學徒,所以廠里就讓點名我們去,這件事就是這么簡單,我衷心地懇求您,別再胡說八道了,否則我就得從機械廠直接滾蛋”
陳翠芳正躺在搖椅上,懷里抱著點點,把它翻來覆去地找有沒有跳蚤在身上,點點這幾天都被她這么搞,所以很熟練地該睡就睡,軟綿綿地任由對方撫弄。
院門是半掩著的,吳嬸子和楊六嬸一起笑瞇瞇地前后進來,走在最后的那位還貼心地關上了院門。
“孫家那未來女婿跑來找大江他娘了,你是沒看見,當著咱們街坊四鄰的面,把那人的臉往地上踩了又踩根本沒有之前傳的那些事,就是個學徒比賽而已。”
楊六嬸暢快得很,坐下后還摸了摸點點的肥肚子。
“是啊,這下你不用說,大伙兒都知道禮輝也要去參加比賽了”
吳嬸子也在一旁笑瞇瞇地點頭。
三人都是二十幾年的老鄰居,老朋友了,所以趙禮輝要去省城參加比賽的事,楊六嬸和吳嬸子也是知道的。
“找過來了現在不應該是上班的時候嗎”
陳翠芳把點點抓起來輕輕放在地上,點點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屁顛屁顛地鉆進了狗窩里,今天天氣好,陳翠芳把它的狗窩都搬出來了。
“我看啊,是那些傳言傳到機械廠領導耳朵里去了,所以批評了那個誰來著所以他才會跑出去那么生氣地讓大江娘別再胡說八道。”
楊六嬸抓了抓臉道。
“叫陳萬生,我記得可清楚了,”吳嬸子提醒。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你是沒看見大江娘的臉色有多難看,陳萬生說完就走了,她直接甩了院門到現在都沒出來呢”
楊六嬸嘖了兩聲,“家里一點事,被她傳成這樣,那陳萬生都說再這樣亂傳下去,他都得從廠里滾蛋了,這的確氣人。”
陳翠芳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才多久沒出門呢,就出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