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路過傳達室都是下意識看一眼的趙禮輝把信帶回家。
吃過晚飯后,一家人聽趙禮輝念信。
信中趙禮輝夫婦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趙禮生寫的,一部分是鄭玉香寫的。
他們說了這段時間忙了什么事,又說趙禮生推薦的那個文學社他們都投了稿子,鄭玉香的稿子過了,趙禮生的沒過等等。
看完后,又由趙禮輝寫回信,葉歸冬來收了個尾,把信封好后,陳翠芳將其收好,明天再寄出去。
“禮紅這些日子也沒回來過,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我明天下午過去看看。”
陳翠芳還怪想女兒的。
“正好,”趙禮輝指了指電視柜抽屜,“廠里之前發的那什么青團,不是還有兩盒嗎娘您明天一起給姐姐他們帶過去。”
“對哦,你不說我還給忘了,”陳翠芳趕緊拉開抽屜,拿出青團,“吃了兩盒,還有兩盒,特意給他們留的。”
這東西不能保存太久,不然就給趙禮生夫婦寄過去一些了。
趙禮紅最近忙不是因為雜工的活兒多,而是因為有個人辭工走了,她被提了位置,頂了上去。
這工資和補貼票也跟著漲了,趙禮紅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每天都鉚足勁兒地干活,一定要把位置坐穩了才安心,所以清明節她其實也可以放半天假,但是那天店里忙啊,所以她就讓柳向意回娘家還有舅舅那邊,就是柳家這邊也是柳向意自己回去的。
就因為這個事兒,柳父和柳母心里很不帶勁兒。
但趙禮紅卻不管他們高不高興,這工作要是沒了,婆家又不能賠給她。
看到自己親娘過來,趙禮紅自然是高興的,把自己的情況跟陳翠芳說了說,陳翠芳想了想后,決定去柳家那邊坐一坐。
這個年代清明節兒媳婦離家那么近沒回去,說起來確實沒理,所以陳翠芳去柳家坐了一會兒,把趙禮紅的情況說了說。
柳母像是忘記之前和陳翠芳罵仗的事似的,二人笑呵呵地說話。
“我都聽老三說了,禮紅現在有本事,我瞧著心里也高興呢,沒回來就沒回來吧,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兒,家里忙得過來。”
到底還是有怨氣的,只是話說得漂亮,陳翠芳把帶過來的東西分了一部分提過來,柳母就是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
陳翠芳回家后,晚上跟趙禮輝他們道,“家里孩子多得喲,鬧騰得很,大的打小的,小的哇哇哭,她就坐在一旁任由他們鬧,一點都不管。”
“她一個人看那確實惱火,柳家大嫂呢”
“沒看見,”陳翠芳搖頭,“說起來她家老四媳婦兒是不是快生了”
“六月底生吧,”葉歸冬把日子記著呢,“到時候還要去吃酒。”
“如果辦酒一定去,”趙大根想起柳大嫂生的那幾個孩子,也不知道當年是不是每一個孩子都辦了滿月酒。
轉眼就是六月,孫寶珠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去醫院檢查出來是雙胎后,胡二娘時不時就給她送點好吃的過去補身體。
孫寶珠因為肚子比懷有一個的肚子大很多,所以工作的時候就有些笨拙了。
這天,她領導找孫寶珠,比較委婉地提出讓她早點回家待產,“你要是有人選過來頂工,我們也是贊成的,你看看你這肚子,多大啊,還是在家里安全些。”
孫寶珠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整個人都浮腫了許多,加上孕期吃得還算好,所以垂頭的時候雙下巴都出來了。
“那行,我回去跟我男人商量商量。”
聽她這么說,領導心里也松了口氣,這要是懷著雙胎在他們廠里干活的時候出了事,那不得找他們鬧啊回家好啊,就算是找來頂工的,那也一個月也沒多少工錢。
孫寶珠回到家后,被安嬸子告知她娘來過讓她晚上回孫家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