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孫寶珠就被安嬸子委婉告知,如果晚上太吵鬧影響他們家人休息,那這個房子他們就不租給孫寶珠幾人住了。
孫寶珠磨著后槽牙擠出笑,“嬸子放心,我們就是拌兩句嘴,以后會注意的。”
安嬸子嘆了口氣,“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可這老吵就不行了,咱們女人啊,還是得順著點男人,男人心一順,不就舒坦不鬧了嗎”
這話孫寶珠不贊同,但她沒跟安嬸子過多地扯這些,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
轉過身龍鳳胎又拉了,她趕緊去給孩子們洗屁股換尿布,一時間忙得不行。
而昨晚跟孫寶珠溝通很不順利的陳萬生,眼下帶著青黑來到會計部。
同事看到后取笑道,“現在知道兩個孩子有多鬧騰了吧”
“我家一個孩子晚上鬧夜都讓人頭疼。”
另一個同事也說起自己甜蜜的煩惱。
陳萬生倒沒有解釋,“是啊,一個哭另一個就跟著哭。”
中午他又去二食堂挨著趙禮輝吃飯,“太不可理喻了,她怎么這么不講道理呢”
“思想覺悟太低,文化不匹配,你得讓她多看書多學習,才能跟上你的進步,不然以后還有的吵,”趙禮輝道。
“有道理,”陳萬生連連點頭,“你這話說到我心坎上去了。”
趙禮輝見他什么都聽自己的,覺得他好傻哦。
可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現在的陳萬生不像原文中那樣混得好,身邊圍著的朋友兄弟自然也少,可以說除了趙禮輝這個“塑料”兄弟外,他沒有別的朋友,除了孫寶珠外,他也沒有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所以面對趙禮輝的“示好”時,陳萬生才會那么容易把他當成自己的好兄弟。
陳萬生夫婦因為看書學習提高覺悟的事吵吵鬧鬧時,趙禮輝正和安常康來到去年的地方買辣椒,今年的辣椒也不知道怎么的,九月了才全部摘完。
相比起去年辣椒的量,今年趙禮輝就買的多了。
他不僅給自家買,還幫著容師傅他們家買了一些,借著安常康姐夫車的便利,他們來回跑了兩趟。
接下來的幾天里,趙禮輝和容師傅家里一直傳來辛辣的味道,路過的人接連打著噴嚏,然后往院子里探頭。
“你們這是買了多少辣椒啊”
“不多不多,”陳翠芳一邊剁辣椒一邊笑道,“咱們家就愛這一口,你們家今年買了沒”
“說起這個就氣,”這大嫂嘆氣,“八月底的時候我們去城郊一生產隊買了兩大籮筐辣椒回來,今年的雨水太多,這辣椒又小又干,還不如等半個月后再買,瞧瞧你們買的,多好啊。”
陳翠芳聞言尬笑,“其實我上個月也買了半筐,不過是走街串巷賣的那種,也不好,所以我們家老三才自己跑去城郊看的。”
容母今天休息,也在他們家院子幫著剁辣椒呢,這搬到水井巷來就是好,有個大院子,房間也寬敞,可比郵政宿舍大樓住著好,聽到那嬸子大聲大氣地跟隔壁的陳翠芳說話,她也高聲跟對方聊了幾句。
容師娘一邊清洗辣椒一邊笑道,“這邊巷子的人比宿舍大樓那邊的隨和多了。”
“是啊,說話也沒這么多的彎彎繞繞,”容母也覺得和他們往來很舒服,“欸,今年咱們家也做了辣椒醬,這冬天的時候廣海在廠里吃大白菜時抱怨總該少一些了吧”
容師娘忍著笑,“廣海說今年冬天他們廠再買幾大車的大白菜,他就去寫建議信。”
“有的吃就不錯了,他還挑三揀四的,”話是這么說,容母也是心疼兒子的,所以在容師傅那得知趙禮輝家的辣椒醬好吃,便請對方幫忙買些回來,也給容師傅做幾大罐子。
除了容師傅外,容家其他人都不怎么能吃辣。
趙禮輝這會兒正在和容師傅出外場。
“我想考五級證。”
趙禮輝跟容師傅道。
容師傅挑眉,“想考就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