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里確確實實是想懲罰一下傅遠洲。
所以她沒回復他的信息,只關了屏幕,去浴室洗了熱水澡。
準備就寢時,傅遠洲那邊又打過幾通電話。
沈云里全當沒看到,關了靜音就閉眼睡覺。
只是,她的“懲罰”很快就結束了。
第二天下午,她和姜蕪、宋棲上完最后一節傳播學的課,商量著晚飯是去西區食堂還是東區食堂,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進入宿舍樓的那條小坡,身旁的姜蕪突然戳了戳沈云里的胳膊。
沈云里側目看姜蕪“怎么了”
“你看前面。”
前面
沈云里本能地抬頭朝姜蕪示意的方向看去,卻在瞧見蔥蘢桂樹下,那個挺拔筆直的身形時,長睫如蟬翼輕顫了下。
是傅遠洲,來給她賠罪了。
沈云里往前而去的腳步無意識的頓住。
天邊霞帔緋紅,濃郁的浮光恰到好處地落在眼前,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黃昏濾鏡。
隔著浮光,隔著鶴唳的風聲和搖晃的樹影,沈云里撞上了傅遠洲看過來的目光。
也是那一刻,傅遠洲勾人的桃花眼彎了彎,又極其“卑鄙”地扯開唇角,露出他了那標志性的酒窩,興沖沖地高喊了聲“云里”
這一幕,讓沈云里平緩的心跳一瞬驟急。
她最受不住他撩人不自知時的模樣,從前他惹她生氣跑來道歉,也都是用這樣的笑,讓她一顆心軟成棉花。
她有些動搖了。
姜蕪看得出來,于是連忙用胳膊碰了碰她,低聲耳語“云里別忘記你昨天說的,要好好懲罰他”
沈云里沒說話。
傅遠洲大步闊斧地走過來,朝著一邊的姜蕪和宋棲頷首示意后,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你昨天怎么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
沈云里看著這張臉,有點沒出息的不那么生氣了。
好在理智很快歸位,她故作鎮定,將視線偏到一邊,選擇沉默不語。
姜蕪和宋棲都沒打算當他們的電燈泡,兩人先后說了一句你們聊,我們先上去,就一并朝著宿舍樓走去。
只是沒走多遠,宋棲就忍不住地回頭偷看了兩眼,十分感慨地嘖了聲“姜姜,你別說,這傅遠洲可是真帥啊也不怪云里喜歡他。”
姜蕪本來對傅遠洲一直保持中立的態度,可自從昨天知道他沒陪沈云里過生日后,就有些討厭他了。
“哪里帥了”姜蕪鄙夷地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一砸就碎了。”
宿舍樓門外,金桂樹下。
傅遠洲一臉誠懇地同她道歉“云里,昨天真的很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我會睡過頭”
沈云里不說話。
傅遠洲有些急了,拎起手里的東西晃了晃“看在我今天推掉比賽來找你,還給你帶了蛋糕和你喜歡的盲盒,就別和我計較了,好不好”
沈云里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冷淡的神情緩和了幾份。
傅遠洲很有眼色,又在此刻連忙補了一句“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么,我們去吃。”
他請客
沈云里睨他一眼,若有所思“吃什么都行”
傅遠洲嬉皮笑臉的“當然這不是得給你賠罪嘛”
沈云里望向他那雙桃花眼“我要吃火鍋,重慶火鍋。”
“”傅遠洲懵了。
他是個極其不能吃辣的人,平日里和沈云里去吃飯,菜品有一點辣味兒,他就被嗆的臉紅脖子粗。
沈云里說吃重慶火鍋,明顯是故意的。
但沒辦法,誰讓他先放了鴿子。
要是這事兒被他家里知道,恐怕又要被爸媽罵一頓,這個月零花錢都要少一半。
嘆了口氣,傅遠洲選擇投降“行,沒問題。咱們沈大小姐想吃的東西,我一定奉陪。”
因為沈云里晚上還要做小組作業,兩人最后去了離學校最近的一家重慶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