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老大不小了,該打算了。不是我說,就你這身份,一般人可不樂意找。也就紅英不嫌棄。”
這讓孟宏志怎么接,推脫好像自己不識好歹,不推他是真不樂意。被下放在這里,他根本沒想過再婚。
“我自己過挺好。”
“什么挺好啊,家里沒個女人不像個家樣。”
女人上趕著要給做媒,孟宏志想走都走不了。上午他被分到玉米地里摟土,這女人跟他距離不遠。被糾纏了一上午,他只能盡量手上動作快點,跟她拉開距離。
蘇禾也在這邊玉米地摟土,下午上工時孟宏志跟她商量能不能換換地方。“我到你那邊。”
“行。”
離那女人遠些,這樣耳朵終于清凈。下工時孟宏志開口道謝,兩人簡單交流了一句分開走。蘇禾在路上碰到一個大娘,開口跟她說話。
“你婆婆、說你厲害的很,小媳婦在家欺負公婆,人家委屈的話都不敢大聲說。”
這些閑話對生活造不成什么實質性傷害,但傳到耳朵還是會生氣。農村里有句話叫耳不聽肚不惱,可一個大隊的人基本都認識,沒有業余娛樂的時代傳閑話是人們的消遣,基本不要多長時間就得傳到耳朵里。
“我下工給她做飯洗衣,這種是我欺負她我咋不知道欺負人是這么欺負的。”
“人家說你講話厲害。”
“嫌我厲害跟我分開過。”
傳達出自己的意思,蘇禾下工回家沒急著做飯,而是家里人都回來后她直接對上了婆婆。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娘你在外對那么多人說我不好,說我厲害,說我欺負你,你這是想干嘛”
不跟你來那暗黑的一套,有話咱們擺到桌面上。她這么一來,她婆婆頓時有些麻爪。大隊里婆媳們的矛盾都是暗自進行,你這咋當面質問。
“我、我又沒說錯,你瞧瞧你現在不就很厲害。哪有兒媳對著婆婆質問的”
“兒媳就該任由婆婆磋磨不吭聲娘您當現在是舊社會呢。我每天下工回家做飯,吃完了我收拾,我這兒媳當的自認可以。你要是不滿意我,那咱們分開過。”
婆媳倆對上了,那父子倆面面相覷。錢寶貴婚前就答應過蘇禾可以分開過,前世也的確是這個時間段分的家。
蘇禾能干工分不少掙,他鐵飯碗有保障,這種日子過的還行。后來土改,兩人也吃穿不愁。可隨著土改好多男人農閑時下煤窯搞副業,他倆的日子就過的不如很多人家。
他們單位后來還倒了,鐵飯碗丟了。他爹娘說他是獨生子,堅決不許他下煤窯。蘇禾說要養雞養鴨子,可喂那玩意實在太累人,他不想干。還是煤老板有錢啊,到九十年代煤炭黃金期,那一車車的都是黑乎乎的金子。
養雞鴨他不上心,藥弄錯了死了一大半。可他心底就認為弄那玩意累死也不掙錢,連那些煤老板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過。可他沒錢,想弄個煤廠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