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知道,卻是從兜里掏出兩塊錢來。今兒說好了,咱們一手錢一手字據,你可別反悔。
支書搖搖頭也不再多言,收了錢給她打了書面文件。到大隊黨支部蓋了公章,這文件擁有了法律效益。
“屋子門窗得換,您看是不是可以到山上自己伐木”
“只砍夠用的,多余的不行。如果私自砍了樹去賣,那可是要坐牢的。”
“這我知道。”
“知道就行。那你自己去砍吧,別浪費。”
“好,謝謝大伯。”
辦好了這個也到了上工時間,她將東西裝好趕快去上工。窯洞不急著修整,她沒跟錢家弄利索,如果她如今就修正了窯洞,以后錢寶貴跟她分可就麻煩了。跟窯洞那么大件兒相比,還是存款單和現金更好藏。
黍子收完開始割谷子,秋收時節農民是非常忙的。正是需要體力的時候,大家這個時期都會盡可能的不虧待嘴。就算沒肉不舍得吃雞蛋,但干糧中午是必備。
蘇禾中午貼了餅子,照樣硬的能砸死人。錢家老兩口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快堅持不下去了。
蘇禾吃完飯回娘家借斧頭,伐木的話缺少工具也不成。如今的人家能有個斧頭都是好的,鋸子除了木工,普通人家可沒有。
“要斧頭干啥用”她娘開口問。
“有用就是了,你問那么多干嘛”
“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不給你。”
“哎呀,娘、”
“娘什么娘。”老太太瞪她一眼,“把你娘當外人”
“不是。”
她家和錢家一個大隊的,什么動靜都逃不過她娘的耳朵。反正老太太也能猜到,她當即在炕上坐下。
“我去砍兩棵樹做門窗。”
“村東那口破窯”
不用細說,她娘已經猜到。她默默點頭,老太太暗暗嘆氣。“真到了那一步,你又不是沒娘家,你回來盡管住。”
跟你們住一個炕上啊,我才不。蘇禾不吭聲,就那么默默的。不用說她娘也知道她的想法,默默嘆口氣。
她爹將煙鍋磕干凈,不用她娘說已經做好了準備。從炕上下地,蘇禾趕快將鞋子給老父親拿過來。
“叫上倆小子,他們年輕干活利索。”
“知道。”
她趕的很巧,哥哥弟弟都在家,父子仨加她四個人一起上山。手電的照耀下,四人合伙用斧頭砍樹。
太大的伐起來困難,他們挑那種半大不大的來弄。有三個男人幫忙,她這事兒做的不算太難。要真她單獨來伐木,在這連普通鋸子都沒有的時候,她可弄不了這么大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