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杳猛地回過神,眼睫毛撲閃好幾下,她沒敢看祁肆禮的眼,匆忙轉身道“沒什么,那個,我走了,下次再見。”
她說罷,人便撐著傘在細雨中往來時王姨停車的位置走去。
祁肆禮站在原地看向溫杳纖細的背影,他沒動,目送著溫杳走到不遠處,然后看著她站在原地咬著唇左右張望。
溫杳記憶很好,她記得來的時候王姨的車子是停在這里的,但眼下這里停著的是一輛黑色奔馳,并不是王姨開的那輛瑪莎拉蒂。
她左右張望,附近也沒有那輛白色的瑪莎拉蒂,溫杳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算給王姨打個電話,還沒點開撥號鍵,微信倒是先進來一條消息。
是溫奶奶發來的。
奶奶奶奶腿腳有點不舒服想去醫院,就讓你王姨先開車回來了,杳杳,你一會讓肆禮開車送你哈。
溫杳“”
奶奶腿腳有問題是假,想讓她和祁肆禮多相處多相處是真,溫杳哪能猜不到溫奶奶的心思,但想到祁肆禮剛才對女生的冷淡,她其實是起了點怯意的。
祁奶奶一定是害怕祁肆禮人太冷了嚇到她,在祁肆禮過來時再三叮囑,祁肆禮這才收斂了本性在包廂里對她溫溫和和的,溫杳又怕又不好意思。
怕是怕祁肆禮萬一恢復本性,冷淡到讓她束手束腳,找不到話題聊天徒增尷尬。不好意思是本就是溫奶奶主動為了她攀親,眼下再委屈祁肆禮收斂本性來和她相處,她心里總覺得虧欠太多。
所以溫杳對溫奶奶的這條消息視而不見,打算在打車a上叫車。
剛打開打車a,余光瞥見祁肆禮朝她走來,熨帖筆直的西褲邊角就站在她一步開外的距離。
溫杳以為祁肆禮是看她不走來問她,她怕祁肆禮看見她在打車忙鎖屏,撐高雨傘,正要對祁肆禮撒謊說家里阿姨在附近買菜,一會就來接她時,跟前的黑色奔馳突然解鎖,副駕的車把手彈了出來。
溫杳正茫然著時,鼻尖突然涌入一股好聞的冷檀木香,她下意識屏息,看著祁肆禮走近了點,然后打開了她面前奔馳的副駕駛,黑色雨傘撐在副駕駛車門跟車空間的上方,那只修長的手很隨意地壓在車門上,他垂眸看她,說“上車,我送你。”
溫杳握緊雨傘的傘柄,咬了下唇,扯了個小慌,“不用,王姨一會就到”
祁肆禮看她白凈的臉蛋一會,低頭看了一眼,說“你的白裙子要濕了。”
“”她早上出門時是被溫奶奶打扮的,一條白色柔軟長及腳踝的無袖玫瑰刺繡長裙,細白的脖頸和纖瘦的雙臂露著,看著如雨后的茉莉花,清新淡雅。
裙子上身漂亮是漂亮,但遇到下雨天,腳踝那塊的白色布料極其容易被砸在地上的雨滴濺濕。
這條裙子,她其實很喜歡。
溫杳默了默,往前一步,祁肆禮自然而然用另一只手去接她的雨傘,修長的手指沒有去握溫杳還沒松開她的雨傘傘柄,而是握在了溫杳手上方的位置。
兩人的手只隔幾公分而已。
溫杳眼皮微顫,微咬了下唇,很快松手,坐進了祁肆禮的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