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奶奶見她話頭打住,她疑惑看過去,“怎么不說了”
溫杳一時被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問題絆住話頭,她不知道該在溫奶奶面前稱呼祁肆禮什么,他比她大,直呼名字不禮貌,直接喊肆禮,又太過親昵,她喊不出口
溫奶奶還在等她,溫杳只能暫且選了個禮貌又合規矩的稱呼,她道“肆禮哥的脾性也不會喜歡在宴會上高調行事,您別為難他,也別為難我了。”
“你啊,性子就是太軟
了”溫奶奶怒其不爭地點她的額頭,今天晚上的訂婚宴奶奶是不指望你鬧個腥風血雨了,就希望你別被那臭丫頭算計到就行”
溫杳笑笑“宴會我就出席一會,會注意不被她算計的,您放心。”
溫奶奶輕哼,“肆禮在的話,我自然是放心的,一會你到了莊園,直接去找肆禮集合,別跟我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太太擠一起,不然我可幫不了你。”
溫杳沒說祁肆禮要晚到的事,怕溫奶奶又操心她的事情,她道“知道啦,您把心放肚子里吧”
回了溫家老宅,換了出席宴會的晚禮服,不是祁肆禮選的那一條,是另外一條吊帶絲綢修身長禮服,顏色銀白色,款式簡單雅致,不是喧賓奪主的款式,但也不會中規中矩到默默無聞。
臨出發之際,溫奶奶以防萬一又讓王姨多帶了一條晚禮服,溫杳眼尖看見王姨拎著的正是祁肆禮選的那一條鮮活俏皮的褶皺包臀晚禮服。
一切準備好,溫杳才跟溫奶奶坐上去舉辦訂婚宴的車輛。
半個小時后抵到目的地,是曾經在溫重華名下,中間贈送給嵇雪,嵇雪去世后,又回到溫重華名下的玫瑰莊園。
溫奶奶氣哼哼又嘀咕了兩句,說溫重華未免太過嬌寵一婚妻子,溫杳沒什么情緒,她知道母親本來也不喜歡這所莊園,所以無所謂被溫重華拿來做什么。
眼下莊園大門口依次停了好幾排豪車,里面也不時有歡快音樂響起,隔著數百米的草坪,也能聽見音響的躁動,足見里面是如何的歡聲笑語,門外還不時有豪車駛來,溫奶奶不想在門外看見這種來參加趙溫靈訂婚宴的盛狀,冷哼一聲,攜著溫杳的手進了莊園。
這處玫瑰莊園占地面積不大,還不到一千平,但它美在布局和園內遍地玫瑰的美景。
越挨近園內的三層別墅,里面的樂聲越是喧囂。
大廳門口有服務生,被溫重華叮囑過,見了溫奶奶跟溫杳,恭恭敬敬開了門。
方一進去,就看見寬敞的大廳被各種嬌艷欲滴的玫瑰百合花點綴,入眼極其絢爛,四邊立柜和樓梯旁都擱置了金玉做的仿生盆栽,一眼望去,滿眼華貴又不失中式典雅,足以可見柯馨對這次訂婚宴的重視。
廳內也來了不少人,衣香鬢影的女士和西裝革履的男士在浪漫的情歌中各自交際,隨著兩人的進入,音樂聲并沒停下,但廳內大多數人倒是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歲數稍大的女士男士尚且能控制住目光,不在溫杳臉上過多流連,但年輕的少女尤其是穿著昂貴的千金小姐是毫不遮掩自己某種情緒直直地盯著溫杳看。
看好戲的,同情可憐的,嘲笑譏諷的,還有驚訝羨慕的,各式各樣的目光齊齊落在溫杳臉上。
溫杳沒看具體某位千金小姐,而是盯著廳中,極有教養地沖廳內各處投來的目光柔柔笑了下。
溫奶奶不滿意那些流露譏諷看戲的千金小姐,臉色微沉,正要開口說話時,溫重華匆忙從一樓下來迎接,邊下樓邊抬手示意音樂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