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沈嬤心熱了熱,瞧瞧多端妙的婦人吶,若是遇上這等矜持講究的做婆婆,小姐便不用怕受欺遭罪了。
沈嬤連忙搭腕,熱絡地應道“是。”
祁氏既說出口,作為長輩的邀請,魏妝于禮也應前往。
羅鴻爍難得看這二房的現殷勤,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但一想想,大前日謝敬彥半夜疾馳歸京,天不亮就去翡韻軒琴房,與盲女先生待了兩個時辰余。祁氏擔心的怕是這個。
但她若能與魏女走得近乎,外人看了就更易相信謝、魏兩家的婚約,老夫人便也樂見其成。
一會兒進到二房的茗羨院里,在正中的堂屋坐下,奴婢上前看了茶。
魏妝打量了眼四周祁氏擅伺弄,屋內陳設擺件與桌臺時常更換,然而那些仆從的模樣處事她卻都熟悉。
女子坐下來也不顯得生疏,玉白纖指自然地捧起青藍梅花茶盞,謝過二夫人招待。
祁氏眼瞧著她的舉止,越發覺得可行。
便露出笑意,關切地說道“鴿姐兒來到京城,過得還習慣么”
這聲叫得可親切,卻委實不必這般熱絡。
女子一旦嫁了人仿佛便失去名字,丈夫若待她好些,或許還能私下喚一喚閨名;若夫妻情愫寡淡,也就稱呼個姓氏。旁人就更不用說了。
前世祁氏便叫魏妝為“小魏氏”當年謝敬彥把孤苦可憐的白月光領回來,慘白單薄著臉,進門開口喚魏妝一句“姐姐,容我留下”。
魏妝曾幾趟去過茗羨院找祁氏幫禮,祁氏便是對著胭脂盒子說“小魏氏,他已官居高位,是你郎君。”
言下之意,莫擾我。
今夕往昔,卻鴿姐兒都喚起來了。
那勞心操持,隱忍伏低的十三載,也全非白過的。至少裹著糖衣的擋箭靶子,魏妝不會再當了。哪怕之后嫁了人,她也要抵觸“小魏氏”。
魏妝搭起纖盈手腕,柔聲含笑道“尚好。二伯夫人您便喚我名字好了。鴿姐兒是奶娘沈嬤嬤從前喚習慣了,改不了口來著。”
祁氏聽得這么說,端美的臉上稍露尷尬,也就不好攀親昵了。到底堂堂高門夫人,不能學仆婦做事。
便流暢地換了說辭,雍慢道“讓你小姑娘家見笑了,我遺憾未兒女雙全,但見了你便覺得有緣。若能留在身邊,再加上三郎敬彥,便似多了個閨女。也是覺得鴿姐兒有趣,怎得起了這般討巧的乳名兒”
這是二夫人主動在給三公子遞橄欖枝呢沈嬤忙在旁解釋道“小姐幼年學語時,與旁的小孩兒呀呀學語不同,口中喚的是鴿子般的谷谷叫。原來的夫人疼她,便給叫做鴿姐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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