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醒來后好像有點感冒,鼻子癢癢的總想打噴嚏。他睡覺的時候再老實不過了,從來沒有踢被子的前科,但今天醒來,他就像是不蓋被子吹了一晚上十六度的空調一樣,老寒腿都要犯了。
他一邊揉著鼻子一邊往屋外走,突然發現天空中出現好多只昨天觀禮時看到的那種青色鸞鳥,那些高階弟子正指引著鸞鳥在停云峰上飛舞,慢慢將停云峰上空的天空也鋪上了南殊仙君的出場特效。
郝仁也醒了,從對面的弟子房內走出來和江魚一起并排看風景“這么一算仙君可有好多年沒回來了,瞧瞧,咱們停云峰的云霞都散了,還要重新織云布霞。”
原來這就是織云布霞
小說里倒是寫過,人為織出的云霞需要耗費很多靈氣,平日里不是大人物的話還沒有這個待遇,該說不說視覺效果真的很不錯,
看完了云,江魚才后知后覺發現弟子房的氛圍不太對勁。今天是南殊仙君召見他們的日子,按理說大家就應該早早起來準備了,但是現在卻個個扎堆嘰里咕嚕不知道在說什么。
他二人平日里最不務正業,一個愛摸魚躲懶,一個愛四處打聽八卦,稍微正經點的弟子都不帶往他們這邊湊的,可今天卻有弟子主動走過來問郝仁“你可知道,主峰那邊又送了幾位弟子過來”
郝仁愣了楞“這我還真沒聽說,人什么時候送來啊”
“喏,已經來了。”
江魚也順著那弟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遠處有一位身上穿著深紫色衣服的主峰使者,帶著幾位器宇不凡的弟子正在挑選所居之處。
主峰使者的服飾是按顏色深淺論職位高低的,深紫為高階。能讓高階使者親自帶人過來,也就是說,這幾位弟子的身份地位也不會低。
后來發生的事也的確映證了這一點。那位高階使者離開的時候,竟然還對著他們幾人行了禮。要知道高階使者比尋常弟子的地位高多了,理應是弟子討好他們才對,這竟然反過來了。
“估計一會他們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吾音殿。”那人語氣有點酸溜溜的,“仙君不回來的時候也沒見有人來,仙君一回來他們就來了。”
這位弟子說話雖是壓低了嗓音,但還是被主峰來的人聽見了。為首的那位一副少年的模樣,面皮極白,一雙上挑的鳳眼在那弟子身上瞥過,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就你們這樣的,自然不配入南殊仙君的眼。一個個都沒照過鏡子嗎癩蛤蟆上桌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江魚嘴角抽了抽。這人拉仇恨拉的可真夠穩的,直接掃射了一大片。
被指著鼻子罵的弟子還想回嘴,卻被另一位弟子扯了扯衣袖提醒“他是白書容,仙林府白家的那位。”
聽到這個名字,那弟子回嘴的念頭硬生生被咽了回去,臉都憋紅了。
這下好了,剩余被掃射的弟子們也群體閉麥無人敢開口說話了。
白書容江魚對這個名字好像有些印象,應該是開篇和主角有什么過節的炮灰。升級流小說主角走到哪兒都少不了欠揍的小團體和作威作福的惡霸頭子,眼前這個具體什么身份背景江魚就不記得了。
很顯然,在場所有人都是連炮灰都不如的路人甲,沒人能把這個臉給打回去,于是一群人沉默看著白書容趾高氣昂地站在了隊伍的最前列,和眾弟子一起前往吾音殿行禮參拜。
昨天去觀禮時江魚還沒注意到,那片人為織出的云霞出現后,靈氣似乎比之前濃郁了些。如果說以前的靈氣屬于江魚得費勁巴拉按照極其復雜的程序修煉才能感受得到的話,今天他似乎不做什么也能隱約感受到四周充沛的靈氣,呼吸間神智都更清醒了。
“不然你以為織云布霞只是為了好看嗎”郝仁在江魚問詢他時,如此回答,“除了主峰那幾位長老,也就只有咱們仙君回來才有這樣的待遇了,這些云霞都是借玄微仙府內的靈脈催生的,不僅好看,連周圍的靈氣都會更加濃郁的,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好家伙,那這么說起來這景色夠奢侈的啊,他可不能浪費。
吾音殿盤踞在山巔,整整半座宮殿都被籠罩在瑰麗的云霞里,從這里往下看弟子房的方向,能看到一片又一片流云中隱約透出的飛檐翹角,和連綿在一起的青山綠樹。走進雕梁畫棟的宮殿,入目就是清幽的蓮池和精巧的亭臺樓閣,長長的走廊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每一處都讓人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