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倒是意料之外的簡單直接,可惜」某人練了幾天了也沒收獲。
松田陣平的上身倚在酒店房間的玻璃窗隔門上,在玻璃上倒映出來某人拿著毛筆,對著景光比比劃劃,試圖畫出來卻半天下不了筆的好笑樣子。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立刻惹來蒲風遙不滿的瞪眼和景光無奈的眼神控訴。
“再笑你就過來當模特”蒲風遙威脅他。
他立刻收了笑。
景光收回視線,低下頭,看著少女在紙上畫出來的有些扭曲的人型,默默無言了一陣。
然后他開口提議道「今天已經在酒店坐一早上了,不是說還要去看爺爺嗎走吧,去看爺爺順便活動一下吧。」
“確實”蒲風遙收拾好東西,利落起身,“走吧。”
醫院里。
通過葉寶生的電話確認,醫生直接放了蒲風遙進去蒲爺爺的病房。
蒲風遙放下包走到病床前,蒲爺爺因為長期臥床而難免有些身形消瘦,但卻被打理得非常干凈得體,可見他的家人對他的關注與用心。
蒲風遙伸手,雙手合十,閉上眼,在心里默默祈禱著老人家的身體再變好一點。
「這樣是沒有用的。」
突兀地,一陣煙霧襲過,似墨般的黑煙迅速聚攏又散去,最終出現在其中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看不太清年齡的時尚老奶奶。
她的手里瞬間變出一根煙,憑空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才看向房間里一臉戒備的三人,又重復了一次,「這樣是沒有用的。」
「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光這一周,他的心跳就已經停了好幾次了,是我一次次地救了他。」
“你究竟”
「我是誰并不重要,除非你愿意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是什”
「是死亡,讓我死。」
“為什么”蒲風遙的手指收緊,不解又帶著幾分憤怒,終于沒讓她繼續打斷自己的話。
「為什么」老奶奶重復了一遍這個問題,目光也變得悠長,仿佛在回憶長河中拾起什么來。
「因為我已經活了太久太久了我已經見證了無數的人生,無數的痛苦與悲傷,但我只能看著,不能做出任何事。」
「無能為力,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蒲風遙不解“那也不能輕易就”
「小姑娘,我勸你不要對我說教。」老奶奶帶著笑看向她,勸慰不懂事的小孩一樣,「你不能指望所有人一輩子都能做一個勇士。總之,你愿意給我我所期望的死亡嗎」
蒲風遙堅定搖頭,“不論如何都不應該”
「呵,就知道是這樣,你和你外婆一樣,是個牛脾氣。」她直接截斷了蒲風遙的話。
“你認識我外婆”
老奶奶撇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煙,「我當然認識她,從那時候起,我就求著她讓我死。」
「也包括躺在那邊那個,可是他們兩個都不愿意。怎么都不愿意。」
「還是你外婆更勝一籌,因為遇到的另一個執念,又和床上躺著的這個的觀念越來越不合,她干脆直接跑出了這里了,從此再也沒回來過。」
她搖了搖頭,不認同般「她可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如果留下的是她,說不定又是一種情況了不過總比這邊這個獨善其身獨善其身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