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白酒入喉,卻毫無甜味,立刻在他腹內拉出了一條火線,從嗓子眼一直辣到了胃里。
高鴻野強自咽了下去,卻被這股沖味反嗆了出來,接連地咳嗽了好幾聲。
那人見了高鴻野的窘相,哈哈大笑,道:“兄弟,白酒不是你這么喝的!”
說罷,他又把瓶子要了回來,自己倒了一口。
他的口也不小,卻比高鴻野仔細多了。
酒一入口,他就用舌尖壓著酒,卷進了嗓子眼,然后將一股酒氣從鼻子里噴了出來。
隨后他搖頭晃腦地道:“好酒啊,好酒!”
看起來真像是一個陳年的酒鬼。
高鴻野方才在教工食堂給琳琳打了幾個菜,但是此時天色已晚,琳琳已經回自己的窩去了,也沒吃上。
高鴻野便將那些菜掏了出來,擺到了地上,還拿出了兩雙方便筷子。
他晚上沒吃飯,真是餓了,席地而坐,囫圇地吃了起來。
那人也不客氣,抄起筷子,先夾了一片肉片,塞進嘴里,嚼了嚼,又信手抓起幾粒油炸花生米,用拇指和食指將外面的紅衣搓了去,這才塞進了嘴里,發出了嘎吱吱的脆響。
隨后他又抿了一口白酒,道:“過癮!”
高鴻野吃了幾口之后,剛才灌的那一口酒勁兒也上來了,腦袋暈乎乎的,渾身也開始發熱。仿佛天地都為之縮小,煩心事兒似乎也沒那么煩了。
高鴻野感嘆道:“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那人將酒瓶子遞了過來,道:“喝就完了!”
高鴻野學著他剛才的樣子,也喝了一小口,用舌尖壓了下去,然后用鼻子將酒氣噴了出來。
雖然火辣的感覺依然在,卻不會再被酒氣嗆得干咳了。
高鴻野不由得哈哈大笑。
那人見高鴻野大笑,只當是贊這酒好,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好像兩個傻子。
等高鴻野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寢室的床上。
庾江白等人都沒在屋,只有琳琳在他的枕邊站著。
高鴻野只感覺渾身乏力,頭痛欲裂,干嘔了幾聲之后,只能說的出一個“水”字。
琳琳跳下床去,用小細腿幫他抓了一瓶飲料上來。高鴻野一口氣全都喝了,出了一身細毛汗,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這么點小事兒,算得了什么?”琳琳說道,“看你那點出息!”
“你一只鳥,又能懂什么?”高鴻野氣嘟嘟地說道,“我失戀了!”
“我有什么不懂的?我什么事兒沒見過?每天都有人失戀,也沒見要死要活的。”琳琳回道,“你年紀輕輕的,就欠一屁股情債,比你爹可差遠了,他有多少情人都能擺得平。”
她這么一說,把高鴻野嚇了一跳,差點沒從床上掉下來:“你認識我爹?”
他這么一說,也把琳琳嚇了一跳。
琳琳自知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道:“嘰嘰喳,嘰嘰喳,天上飛過個老烏鴉!”
然后她就借口給高鴻野再接杯熱水,跳下了床去。
高鴻野見琳琳只是一只小鳥,還處于幼年期,料想她的年紀應該不大,自然不可能認識自己的父親。
這小家伙沒事兒就喜歡胡吹大氣,很多事情當不得真。
她還說自己是鳳凰呢!
高鴻野正鬧心呢,也沒有閑心在這個問題上跟她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