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顫巍巍地把相機遞回他的手里。他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沒有穿鞋,頭發凌亂看起來幾乎不打理,臉上有著稀疏的胡茬“我、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飯了。”
迪莎挑了挑眉“冷靜點,既然這樣,你就告訴我們一些本地的信息。我們看你的表現,不僅不送你去警局,還給你一些報酬,如何”
小偷點頭如搗蒜“好好好,你們想知道什么”
“你們這里的小偷很多嗎”
“多”他似乎被迪莎的問題給難住了,“這個地方,你問我小偷多不多我只能說,這里大家都是小偷。”
“嗯”克萊爾疑惑地說,“什么意思你們為什么不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
“這位外國來的大人。”小偷苦笑著揉捏著自己的衣服,“你覺得我們找得到工作嗎”說著,他謹慎地打量了面前的三人幾秒,低聲說出了自己的姓氏。
三人都頓了頓,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的種姓在當地就是最底層,甚至沒有合法的身份,也不能擁有土地財產,受教育的機會也沒有,更找不到工作。迪莎和霍巴特還看過許多他們被毒打、虐待的新聞。
“你一天能掙多少錢”克萊爾同情地問。
“一個盧比”他低聲說。
克萊爾掏出一個盧比放在他的手里“好了,我們雇傭你今天為我們服務。現在我們要去比哈爾邦農業大學,你帶路吧。”
他歡天喜地地接下“要我搬行李嗎”
克萊爾還沒傻到把裝著數碼相機、筆記本電腦和現金的背包交給他。在小偷的帶領下,他們很順利地走出了火車站,站在人來人往的路口。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買份報紙。”霍巴特張望下四周,交代朋友,走向了左側的報刊亭。他站在臺子邊掃了一眼,對打瞌睡的老板說道“老板,我要買份報紙。”
“噢噢”老板掀開臉上的扇子,“還要奶茶嗎我有冰鎮奶茶”
“多少錢”
“5盧比一瓶。報紙是10盧比一份。”
霍巴特買了份今天的日報和四瓶奶茶,返回的時候,克萊爾正在和小偷說話。
“婆蘇提婆村我知道,那是我們邦最富有的村子了。我們比哈爾邦經常洪水泛濫,但是這個村子卻有神的庇佑,年年都風調雨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比我們這些糟糕的村子幸福多了。”
“是嗎那糟糕的村子又是什么樣”
他臉上的表情消失了,化作一片空白“糟糕的村子人都死光了。”
克萊爾嚇了一跳,正要張嘴詢問,霍巴特“唰”地打開了手里的報紙,映入眼簾的就是頭版頭條連日暴雨、恒河決堤、已造成七百多人死傷,三千人流離失所,數百房屋被毀,千畝農田被淹。
小偷瞥了眼報紙“我不認識字,但是今天的新聞肯定有報道吧。一個三百多人的村子被人屠殺干凈了。”
“什么”霍巴特錯愕地說,目光掃到旁邊的社會板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