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猶豫,又有些期待,我攥著他的手一起在繁華的步行街漫步,走到一個攤位就停下來看看,問問他有什么喜歡或者想要的東西。一開始他有些不自然,走哪兒都下意識想躲,我也沒表示什么,自顧自的挑選喜歡的東西。我蹲下來挑選的時候,攤主看到鳴人仿佛是想說什么,但是看了看我又沒說出口,我就當沒有看到,拿起一個護目風鏡付了錢,讓他幫我包起來。拉著鳴人走遠了,我捏了捏他的手,將懷里嗯牛皮紙袋遞給他道,“看你的舊了,不嫌棄的話,送你。”
他本來有些低落的情緒被我打斷,忽然呆住了,反應過來手腳都不知道要怎么擺一樣,“誒誒誒,送我嗎”
“嗯,送你。”
“那謝謝你了。”仿佛下了好大的決心,他才從我手里接過紙袋,又后知后覺的問我,“小七姐姐你喜歡什么”
我笑了,沖他搖了搖頭,“我沒什么想要的非要說的話,請你要一直做我的常客呀”
“沒問題”他拍了拍胸膛,忽然提高了聲線“我一定會做小七姐姐一輩子常客的。”
我笑容一僵,現在說不還來得及嗎逛完街我同他在路口告別,推著車往家走去。我住的地方在老區,三層的公寓樓有些陳舊,樓梯的欄桿都有些銹蝕,我住在一樓,好處是方便,壞處是陰暗潮濕,打開門剛喝了一口水,門外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我動作頓了一下,遲遲沒有回應,好在門外的人沒有讓我等太久,“小川在嗎我是房東。”
我趕緊開門,“我在,怎么了”
房東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估摸著公寓里有幾套都是她家的,態度一直也不冷不熱,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對我大多時候只是例行公事罷了。這一次我讓開身子請她進來,沒想到她皺了皺眉,也沒有進來的意思,拉長了語調對我說,“來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通知你一下,房子我最近有用,打算收回來重新整理,你這幾天收拾收拾就另找別處去住吧。”
我有些吃驚,“怎么這么突然”
“就是因為有急用,才來通知你的,快點收拾吧,我還要去其他幾家呢。”
“哦那多寬容我幾天吧,一時半會我也找不到住處。”我垂下眼去,“就當您好心,再收留我幾日。”
也許是我低眉順眼的模樣讓她不好再逼迫,她果真也沒再多逗留,對我擺擺手道,“一周,最多一周。”
我愣愣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關上門坐在屋里仔細去聽,老房子隔音不好,樓上沖水馬桶的聲音伴著隔壁夫妻拌嘴的爭吵,以及樓外的三輪車輪碾著不平整的地,吱呀吱呀的哀嚎,除此之外卻再無其他聲響。半晌我扯了扯嘴角,就隨便猜猜,還真是針對我。
雖然感覺有些凄慘,但目前的存款不夠我押一付三重新找一個新住處,更別說找一個搬家公司了,索性我東西也不多,家具都是房東的,非要說的話,收拾個碗筷,大包幾套衣服,背上就能走。
嘆了一口氣,我又打開存折確認了一下里面的數字,無論如何都覺得一周以后我露宿街頭的可能性更大。然后自己認識的人,掰著指頭數,都是還沒自立的小豆丁,除了我放下存折,再三思索,覺得活下去比面子更重要,重新穿好鞋就往學校走去。
希望海野老師今晚還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