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代目親自委托監視任務的時候,海野伊魯卡有些吃驚,尤其當得知任務對象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他便更加吃驚了。左右端詳三代目遞來的照片,上面的主人公正在學校門口擺攤賣小吃,下一張是她同漩渦鳴人在拉面店門口聊天,再下面是幾張他們一起逛街的照片。伊魯卡放下手里的一沓照片,對三代目恭恭敬敬的問道,“就是這個女孩是嗎,要如何去做”
坐在桌后的老人吸了一口煙,面容在吐出的煙霧中有些模糊,只有聲音傳來,“做的隱蔽些,只是確認真實身份,比必要大動干戈。”
“那,如果發現別有用心”
“事關九尾,馬虎不得。”
“是。”伊魯卡沒有走,又頓了頓才問,“那如果發現沒有異常呢”
三代目沉默了一陣子,突然問他,“伊魯卡,知道為什么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嗎”
“屬下不知。”
“雖然你的父母在那次事故中犧牲,但你本人卻沒有將鳴人同九尾混為一談。”三代目犀利的目光落對上他的視線,“這次的任務,需要你這樣的人去判斷,而不是先入為主的武斷。”
“任務你都清楚了,去吧,別讓她起疑心。”
海野伊魯卡隨著三代目的目光一起望向窗外,尾隨了他一路的少女正原路返回,無論從身形還是步伐沒有絲毫受過訓練的痕跡。如若不是真的無辜,便是隱藏極深,事關九尾,任誰也大意不得。伊魯卡稍微梳理了一下思緒,輕易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跟上了她的腳步。少女無非是收攤后回家,發現進不去家門卻又沒有過多的震驚,轉頭漫無目的的游蕩,居然走到了他們曾經相識的居酒屋。他想了想,主動現身,以巧遇的方式切入,吃飯時詢問她的近況,不出所料是被趕了出來。他原本在猶豫如何接話不顯得違和,就聽到她話音之外的請求,居然想他收留些時日。
海野伊魯卡有些踟躕,并非基于男女之別的考量,而是判斷這其中的真偽。如果是巧合,拜托一面之緣的男人收留自己這種事,怎么看都有失穩妥。若是借機切入,日后為了套取情報他應允下來之后,看到她如釋重負的神情中盡是感激,又覺得這樣的演技也太真實。將小川接到家里后他有意將她可能觸及的區域都整理干凈,不留空隙,如果是有備而來,時日久了多少會顯現一些急躁。然后一天又一天過去,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她的異常。考量到她是間諜的可能性,他偶爾也會露出一些可乘之機,在那些曖昧的氛圍中,看她是否有意靠近。然而一切的試探都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有去無回,以至于他不得不騰出一周時間,假意離開,看她作何反應。
什么都沒有。
哪怕是將任務資料堂而皇之的展開在她面前,她也不曾動手翻看,視線都不曾多停留半分。海野伊魯卡低頭捏了捏身上的薄毯,雖然三代目沒有催促他,但他心里大概有一些論斷了。
原本應該同三代目回報的任務報告被伊魯卡一拖再拖,開始是不能斷論的慎重,而后是延長時間的甄別,再后來,多少有些不情緣結束這段關系的私心。夏天終于過去,伊魯卡眼見她病倒,又理所當然的將上報放置于她痊愈之后,以至于這天下班回家未曾見到小川的時候,他一瞬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站在客廳發愣的片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打開門見到居然是聲名顯赫的旗木上忍,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的驚訝。
“海野中忍,你沒有住院嗎。”一句疑問被他生生說成了肯定,下一秒他便聽到旗木卡卡西嚴肅的對他說道,“如果是這樣,小川她,應該是被帶走了。”
“被誰”他一瞬間思緒沒有跟上旗木卡卡西的話。三代目委托了他任務,便不可能提前結束,排除這點的話,伊魯卡突然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是根。”
卡卡西身居暗部,三代目的直屬,自然知道這事不是三代目的手筆,但見伊魯卡一臉確信,稍微思考一下便知他的身份,這才松了一口氣。不論如何,私下和未成年少女同居,還撞見她挑選驗孕棒的事,都對卡卡西心里造成不小的沖擊,好在一切都是誤會。撇開這些不值一提的小心思,他對伊魯卡道,“你去回稟三代目吧,剩下的我不好插手了。”
“是。”忍者服從命令的意識讓他第一時間回答,后知后覺又奇怪旗木卡卡西為何能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再想追問的時候人已經瞬身離去。救人要緊,他顧不上多想,帶上早就寫好的任務報告前去見三代目。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的報告,又得知根部帶走了人的消息,三代目卻沒有像他一般焦急,反而靜坐沉思。海野伊魯卡在寂靜的焦急中等待著,最終也只得到了一句命令,“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的任務到此就結束了,伊魯卡。”
他目光緊緊鎖住三代目,似乎想要爭取一下,卻被現實打敗,片刻之后不甘心之余也只能屈服。等他走了,三代目才緩緩出聲,“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