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扶額,說了等于沒說,是不是他這個六代目上任時間太短,鹿丸他們這屆學生還把他當作那個好說話的卡卡西老師。等了片刻沒能等來六代目的讓步,鹿丸挑了挑眉毛,轉身就往出走去。卡卡西愣了一下問他,“不查了”
“查,用別的方法查。”
“什么方法”
“六代目大人,您知道自來也大人葬在哪里嗎”
“哈”
“我去挖墳。”
“”
最終鹿丸拿著卡卡西給的鑰匙,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火影辦公室。卡卡西安慰自己,反正查的是五代目大人的秘密任務,總不至于牽扯到他確實不想同自己這個聰明過頭的秘書長有所分歧,尤其是新舊勢力交接之際,奈良家又掌握整個木葉醫療系統的供給渠道,做火影也要資金支持的。
鹿丸打開了資料室寫著絕密的文件柜,在大量的文書中找了一夜,最后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手里捏著那份薄薄的檔案冊,他幾乎是不可置信的望著首頁那張照片上熟悉的面孔,他朝思暮想多年的人,就在那張泛黃的相片上,對他溫和的笑著,眉目倩影,一如往昔。
他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越看手捏的越緊,最終指節都泛白了,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所有的憤怒,才慢條斯理的整理好其他文件,重新將文件柜鎖好。
六代目大人在經歷了人生危機的第二日清晨走進了辦公室,就被早已現在里面的鹿丸堵了個正著。他皺著眉頭看著明顯一夜未眠的青年,猶豫著要不要勸勸他,現在的年輕人仗著年輕的資本就肆意妄為
他不著調的思緒截斷在鹿丸的話語中。眼眶微紅的青年一臉嚴肅的將一份檔案拍在他的桌上,語氣沉著,卻透著不可抗拒的堅定,“這份文件,你見過嗎”
卡卡西一目十行的掃完,神色也沉了下去,他搖了搖頭。剛上任不久,沒想到五代目的后遺癥這么快就找上門了。
鹿丸壓著嗓子道,“撤銷它。”
第四次忍界大戰前,宇智波鼬的身份就由佐助曝光,他本人穢土轉生又在大戰中立下功勞,他曾作為臥底潛伏于曉組織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了。如果還要用叛忍的身份去衡量當年的事,未免太可笑。可為何大戰結束許久都沒有結束這份文件,想來自來也的身死,加重了五代目對曉的記恨,又因為曾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卡卡西晃了晃頭,前代的恩怨他并不想深究,但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是在遲來的多年后,還她一個公道。
稍加思索,六代目便從抽屜里拿出章子,將撤銷的字樣蓋在了首頁。鹿丸明顯松了一口氣,拿著文件就要走,卡卡西有些遲疑的喊住了他,“鹿丸,你這般莫不是同她有過”
他問的含糊,鹿丸卻答得明了,“是,我愛她,找了這些年,沒想到一直就在木葉。”
說完他便急匆匆離開了,留下六代目獨自悵然。沉默片刻,他摸著鹿丸歸還的鑰匙,心想或許自己也該好好過目一遍那些文件。
回家快速洗了個澡,稍微整理了一下,鹿丸便前往木葉忍校,今天仍是他代課,耐著性子講完一天的課,他用清水洗凈了手上的粉筆灰,對著鏡子整理了儀容,目光落在自己的耳垂上,那是他小心珍藏了多年的禮物,終于有機會戴出來了。良久,他深吸一口氣,隨著放學的大流往外走,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阿八母子在樹下的身影。說了一會兒話,她牽著阿佑的手往回走,步幅緩慢又堅定,及腰的長發掃在腰際她是聽進去那年他的話了。
只是他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她。
鹿丸追上了他們的腳步,理智告訴他不要著急,再等等,穩妥一些,但澎湃的感情在胸腔里鼓動著,如同呼嘯的海浪翻涌不停,就要沖心房一般。他知道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一分鐘,一秒鐘都等不了了。
“等一下”還有幾步的距離,他停下來,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母子二人。意識到他的聲音,她轉過頭來,神色平靜地問,“是阿佑的老師啊,有事嗎”
鹿丸張了張嘴,舌頭打結一般,一時半刻竟然沒能說出話來。意識到他的慌亂,她仿佛也察覺到什么一般,不著痕跡的將阿佑往自己身后帶了帶,清了清嗓子,“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不能再等了。
七年的時光,上千個日夜,上萬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