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所有對槍械有些了解的海賊,這一刻臉上都涌現出了震驚與恐懼之色。
從那槍鳴聲來看,開槍之人至少離這里有近五百米的距離,可在這種距離下,對方卻每一槍都能夠正中眉心,而且從攻擊的頻率來看……其瞄準的時間幾乎沒有!
下沉式廣場外圍,老酒鬼趴在一棟建筑之上,那臉龐上,在這一刻少了幾分傻氣,而多了幾分鐵血之意。
其手中那奪取自海軍的新式狙擊槍,將傅諾周身五米范圍盡皆籠罩。
哪怕神志不清,但他卻明白……
自己現在應該做什么!
另一邊,傅諾踩著尸體,一路走到了那中年醫生面前,將昏迷過去的索爾輕輕放在了地上。
“治好他。”
“啊…那個……”聽到傅諾那冰冷的聲音,中年醫生臉上滿是緊張。
“他死了的話……”
傅諾起身,向著外面走去,冰冷的聲音傳入村民們的耳中。
“我要你們全村人陪葬!”
嘶——!
此言一出,周圍村民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傅諾的目光中都是帶上恐懼。
前方那個小女孩看了傅諾一眼,小小的眉頭一皺,神情間流露出了不滿之色,但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多言。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但如果村子上的大家想要活下去的話,也只能依靠這幾個來歷不明的人了。
“瑞德!老酒鬼!我以船長身份命令你們,此地海賊……”
話語間,傅諾繞過瑞德,站在了安德烈不遠處。
“一個不留!”
最后一個字落下同時,傅諾低著的頭顱猛然抬起,陰影之下的臉龐徹底暴露在安德烈眼中,瞇起的雙眸中血絲幾乎凝成了實質,前所未有的殺機從那瞇成一道縫隙的雙眸中迸發而出!
遷怒也好,狠毒也罷。
但他現在胸中這團火卻需要發泄。
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無論是兒時,還是成年……
從始至終,
傅諾所追求的東西都沒有改變過。
那就是……
家人!
平常的傅諾性格極軟,甚至對于那些想殺自己的海賊獵人都沒有什么殺意,但家人卻是傅諾唯一在乎的東西,也是他拼死都要守護的珍貴事物。
所以……
無論何時、無論因為什么,傅諾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正如他十歲時那樣,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親,他毫不猶豫的用刀子從背后刺穿了那連名字都不知的人心臟。
安德烈脊椎一涼,那目光如同實質的陰影,像烏云般壓下來,帶給他令人戰栗的壓迫感。
瑞德看著傅諾的背影,眉心微微一皺,不過轉瞬便舒展開來,現在的傅諾雖然給她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但瑞德相信……無論到了什么時候,傅諾都不會傷害自己。
她猛的抬起頭,狼臉上流露出鄭重之色。
“是,船長!”
話語落罷瞬間,那直立而起的后肢在地面狠狠一勾,化作一道灰白色殘影,宛若閃電般沖到了那群海賊面前。
一個持刀海賊見狀,本能的揮刀去斬!
但……
呼——!
沉悶而厚重的呼嘯驟然傳來,那巨大狼爪仿佛拍蒼蠅一般,猛然砸在此人腦側。
咔擦一聲脆響,他的頭顱竟是隨這一爪猛的一折,潔白的脛骨穿透皮膚,鮮血如噴泉般狂涌而出,整個身體猶如破布般飛出,將不遠處另一個海賊砸的吐血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