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疼得蜷縮倒地,她伸手一招,那截手骨就搖搖晃晃掙扎著脫離了江流手中,嗖得一下回到了她的本體。
江流任她召回,繼續逼問“孫笙在哪兒”
“和尚,枉你披一身僧袍,也不過是自私自利之輩。你既然不想救他,又何必跟我糾纏許多算了,你們這兩個人我不要,那小妖我也不要,隨你們自生自滅行了吧”
女妖忍著巨痛,朝身下的白虎殘尸輕輕一拍,巨大的骷髏頭張開了嘴,孫笙的身影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出現了,原來他竟一直被藏在眾人腳下的白虎頭骨里。
江流飛身上前,他到了白虎的嘴邊,想探手拉住孫笙,卻不妨被那妖獸狠狠一咬,血珠從他胳膊的咬痕上滲透出來,那白虎像是被火燙傷了一般,一排巨大的牙齒瞬時變成了碳色,接著整個殘尸骨架也被碳化。
它身上附著的其他千百尸魔妖獸登時煙消云散,朱陽春和沙螟原本打得正酣,這會兒見沒了那些打不死的對手,便都一起飛過來,準備對戰女妖。
江流抱著孫笙回到眾人面前。朱陽春趕忙上去想看看孫笙,卻被江流一個冷眼唬得不敢上前。
“阿笙,你替我受苦了”
孫笙虛弱地白了他一眼,直接一拳軟軟捶到他肚子上“誰讓你吃這么多,勁兒這么大以后吃飯的時候讓著我聽見沒”
朱陽春一笑,直接握住了孫笙的手。
“砰”的一聲,白骨夫人散了架,全身的骨頭接連散落在地,她的兩截手骨竟然還緊緊抓著玉凈瓶和牌位。
可落地的沖擊讓那瓶子的蓋兒彈了開,瞬間近萬條怨靈噴涌而出,向白骨夫人和孫笙四人撕咬過來。
江流一時間抵擋不住,只能急忙脫下僧袍向前方一扔,那僧袍瞬間變大,正好將他們四人圈在里面。
怨靈們仍在外面橫沖直撞,數九寒冬,可江流的額頭卻滿是汗水。
“我法力有限,剛才一番纏斗,快支撐不住了”
孫笙緊握著江流的手,只覺得他手心里也全都是汗。
“怎么辦這僧袍看著不禁撞啊,一旦這些鬼呀怪的進來了,咱們可全都得死翹翹啊”
朱陽春也是急得團團轉,眼見那袍子馬上就被怨靈們撞破了,猛然之間,外面卻安靜下來,似乎那些東西都被什么吸引走了。
“你們回來你們回來”
白骨夫人凄厲的哭聲響徹山谷“你們回來我等了五百年不能這么功虧一簣”
江流撤下僧袍,眾人這才看清,原本已經散架的白骨夫人,不知為何又拼成了歪歪裂裂的骷髏形狀,她手里還抓著瓶子和牌位,正舉著那瓶子踉蹌地四下走著收攏那些亡靈。
而那些原本怨氣沖天的亡靈,此刻都已四下逃竄,然而那小小的瓶子卻不知有甚法力,一縷縷白光從瓶中溢出,竟然如游絲一般將那些逃竄的亡靈緊緊纏縛而回
白骨夫人這又舒心的笑起,那些亡靈的哭聲則如咒怨般悲悲切切傳遍山谷放了我們放了我們
可憐這骷髏,早已自身難保,卻還執著于那些被她殘忍禁錮了上百年的怨靈。
“這女妖已經成了這副鬼樣子,怕是活不成了吧”
江流看著眼前的慘相,也免不了心神動蕩“她的本體是一具白骨,已經被我的佛血所毀。如今的她不過是茍延殘喘這些亡靈何其無辜她,又為何癡纏至此”
“會不會跟之前那個幻境有關”
孫笙看著那骷髏懷中緊抱的牌位,猶疑道“那牌位上的,是她的孩子。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她又是怎么死的她說收集了一萬魂魄后,就能讓這孩子起死回生可放眼天地間,這普通人,又如何能起死回生”
那骷髏聽到了孫笙這番話,跌跌撞撞跑到他們面前,神經質地問“你說什么什么普通人無法起死回生明明他說可以的明明他說只要聚齊了一萬個魂魄,就有辦法讓我兒活過來你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