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云檀她們進來才發現許雯二人沒有回去。
“昨晚二爺她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碧痕捧著銅盆跟在對方后頭,聽見這話瞟了一眼躲在晴雯身后的春燕,酸溜溜的接了一句“又不是你們倆值夜,那么勤快干什么。”
大早上的被人陰陽,許雯可不慣這臭毛病。
知道春燕同樣是被買進來的外頭姑娘,在這院子里也只能算是幫忙遞東西的小丫頭,她便一手把人帶到了身后,笑著回了一句
“這是吃了多少酸杏子,怎么這么大的醋味兒。”
“昨晚風那樣大,咱們屋子里又點了蠟燭,你倒是走得利索,可知萬一有個不好,誰來擔這事兒。”
說著,許雯收起笑意,冷冷的問“你也別嫌我多事,若出了這事,左右咱們不是打死就是發賣出去,誰也討不了好。”
許雯突然的發難,讓云檀和碧痕兩人有些愣住。
“你”
本來以為是個軟柿子,哪成想是塊不點便罷,一點就著的爆碳。
碧痕被她說得臉上掛不住,旁邊的云檀自然是樂得看戲,雖說才發現晴雯是這么一個性子,不過說到底作為大丫頭這事她也有責任。
于是見碧痕說不出話來,云檀出來又打了圓場,說
“好了,都是一個屋子的姐妹,早知晴雯是個脾氣,看你還去不去撩撥她。”
什么叫她就是這個脾氣。
許雯在旁邊聽了,頗有些意見,不過剛剛已經罵了一個,倒也沒必要立馬再得罪另一個。
她勾了一下嘴角,
只是想叫她吃虧可是不行的。
“我可沒胡說,要不是碧痕大早上的找我晦氣,誰愿意和她爭嘴。”
許雯聲音不小的嘀咕著,隨即對春燕說“我們出去洗漱一下。”
既然要結束戰斗,那就迅速打掃了戰場,免得等會兒被碧痕回過神又來糾纏,反倒不美。
她拉著春燕,兩人快步往外出去。
錯身而過時,她更是半點眼神也沒給邊上的碧痕,氣得對方端著銅盆直跺腳。
出了門,還聽到里面云檀暗暗戳戳的拱火“早知她是那樣一個爆竹似的人,你和她爭什么。再說了,這事原也是你沒想周到,這屋里炭火蠟燭哪個不是歸你管,若出了事,還不是找你”
“那她也不能說話那么難聽”
碧痕還在抱怨,可她已經走遠,后面的話自然是聽不到的。
剛剛一直縮著腦袋的春燕見終于出來了,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后怕的問“晴雯姐姐,碧痕姐姐不會生氣吧”
推開雜物房,許雯走到水桶前,舀了一票冷水倒進木盆,一邊用水拍臉,一邊回說“誰管她生不生氣,她若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
笑話,老實人也不是任你搓圓捏扁的。
剛才在房里她要是服了軟,這一屋子的丫頭不管哪個怕是都要上手捏一捏她了。
這下有了剛剛那一出,以后要是再有誰想拿捏她,就得看思量一番自個兒的臉皮厚不厚,經不經得住這一頓臊。
許雯動作飛快的洗了臉,又梳了頭,邊上的春燕仍舊還沒回過神來。
等她收拾收拾,準備回賈寶玉那兒了,春燕才回過神急急忙忙的倒了盆里的水。
“晴雯姐姐等等我。”
“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