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靈筆是用月紋黃鼠狼的尾毛制作而成的,中空外柔富有彈性,極適合用來引導靈氣,通常是被人用來勾畫道紋的,此刻被李圖南用來布置幻陣,同樣也是順手無比。
隨著筆鋒一收,宣紙上一道淡淡的光芒驟然亮起,畫中女子好似是活了一般,從畫中走了出來,媚眼如絲,帶著說不盡的勾魂奪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皮膚呈現出白玉般的光澤,美的令人心醉。
數息之后,光芒開始一點點黯淡下來,狐尾美人也漸漸變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見。
李圖南神情專注的看著面前的畫,臉色一絲不茍,右手提著狼毫筆懸在半空之中,并沒有放下來。
他若只是像墨竹山色圖那樣布置一個簡單的環境的話,眼前這畫便已經足夠了,但若是像之前所看靈書中的有故事有情節,那就差得遠了。
眼前這畫最多也就是充當一個讓人進入幻境的引子,進入幻境之后的變化,才是真正關鍵也是難的地方。
畢竟,眼前這畫是要用來賣錢出去的,他不可能時刻跟在旁邊控制幻境變化,不將幻境后續變化提前布置好的話,這也就是一幅仕女圖而已。
李圖南并沒有急著下筆,而是拿起旁邊的三本靈書,用神識大致掃了一遍,眉頭卻是輕皺了起來,他本來還想著模仿這上面的故事情節,但看了之后,卻發現里面的情節簡直是弱智到了極點,包括主角在內的每個人都像是充氣娃娃一樣,沒有任何的起伏變化。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李圖南將三本靈書扔到了一邊,他雖然不是什么完美主義者,但也無法在接受這么粗制濫造的東西,實在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李圖南略微思索了一下,在腦袋里面構建了一個大致的故事情節,手中狼毫筆再次動了起來,行云流水一般,沒有絲毫的停頓,在宣紙空白的地方勾勒起來,不過這次畫的卻不是單獨的一個人,還有殿宇樓閣、小橋山色等等等等。
唯一共同之處,便是都有著那狐尾女子存在,或純真無邪、或巧笑嫣然、或嬌羞嫵媚,各種神態應有盡有,如同在構建一個人的人生,逐漸完整起來。
李圖南神情依舊專注,手臂極穩,但動作卻是慢了下來,若是仔細看的話,狼毫筆的光澤也漸漸有些黯淡下來,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件事本就是他臨時起意,并沒有做太多的準備,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他體內的法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李圖南眼中露出一抹苦笑,他只想著用宣紙布置幻術比制作靈書的硬件成本低,卻忘了考慮布置幻術要消耗的心力,再加上他又一心想著精益求精,結果便出現了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
猶豫了一瞬間,李圖南一咬牙,取出了白天才從張偉手中賺來的中品靈石,緊握在了手心,一縷縷靈氣從靈石中流向了他的體內,又被他灌入了狼毫筆中。
畢竟已經付出了這么多心血,讓他就此罷手,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有了靈石作支撐,李圖南下筆的動作頓時又快了起來,狼毫筆上的光澤也比剛剛更明亮了幾分。
這每一秒鐘消耗的都是實打實的錢,李圖南自然是不敢懈怠,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快,如同風卷殘云一般,揮動著狼毫筆,很快便將整幅畫給填充完整。
整張宣紙驟然亮了一下,每一幅畫都閃爍出奇異的光芒,然后如同漩渦一般交織在一起,最后幻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蝴蝶畫卷上方翩翩起舞,隨后又落在了畫卷中央。
光芒消散,畫面中央只留下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蝴蝶下方是一朵帶著缺口的牡丹,那缺口大小正好可以放下一塊標準的靈石,這是激活幻陣的地方。
總算是成功了!
李圖南氣喘吁吁的將狼毫筆放在了桌上,不顧自己渾身濕透,先檢查起手中的中品靈石來,結果讓他稍稍松了口氣,只消耗掉了300點靈氣,還算是可以接受。
他還是第一次制作這么復雜的幻境,相比之下,他在教室里布置的那個墨竹山色圖完全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用他現在的眼光來看,簡直就如同是垃圾一般,但就那還耗費了他大半個月的時間。